放在腿邊的手指蜷了又蜷。
鎖骨被親吻的感覺很不一樣,更加旖旎,更加繾綣,更……令人心動。
女生並未停留太久,隻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便抬起了眼眸。
薑岑已經睜開了眼睛,此刻低垂著眼眸看她。
說出的第一個字有些啞:“你……咳,送了我什麼?”
慕清予回答她的明知故問:“項鏈。”
頓了頓,主動靠過去親吻她的唇角:“在那麼多的項鏈裏,我一眼就看中了它。”
薑岑微閉著眼接受她的親昵,然後笑了下。
抬手去摸垂在她胸前的飾品。
那是一條玫瑰項鏈——這樣說大概不太準確。
準確來說,是一條銀質吊墜項鏈,細長鏈身固定了一隻玫瑰樣式的墜子。
花瓣是一點一點雕刻出來的,栩栩動人地半展開,仿佛馥鬱的玫瑰香氣蘊藏其中。
女生輕聲問她:“喜歡嗎?”
薑岑柔了眼神,點點頭:“喜歡。”
“玫瑰花,”慕清予垂眼去看,“你的花店叫致玫瑰,我便送你玫瑰。”
薑岑抬眸,展顏一笑:“是因為你送我玫瑰,我才喜歡的玫瑰。”
“沒有人送過我花,像玫瑰這樣具有特殊意義的花更是不可能。”
“但你送給了我人生的第一束花。”
慕清予想了想,恍然:“那首曲子?”
那天晚上的那首《致野玫瑰》。
薑岑點頭,眉眼輕柔地舒展開來:“野玫瑰,很像你費了心思找來形容我的詞語。”
女生肯定她的話:“堅強,倔強,在惡劣的野外開得漫山遍野。你擁有爛漫的生命力,它再適合你不過。”
“你總是,”薑岑緩慢說,眼尾漾起一點霧氣,“這麼浪漫。”
女生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靠過去,抵著她的額頭,低聲說:“因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浪漫,我可以偷懶地不去深思,隻是輕微的描繪你的分毫,就已浪漫至極。”
女人親吻她的唇瓣,唇齒相依間,玫瑰花香似乎綻放開來。
帶著水潤的、新鮮的、富有生命力的馥鬱花香,開滿她們身邊。
漫山遍野地綻開的鮮活野玫瑰。
輕緩地喘氣時,女生抬手抱住了她的肩膀,輕聲說:“其實,還有一個禮物。”
薑岑眨著被水潤過一遍的眼眸,疑惑地嗯了一聲。
慕清予又問:“你要看嗎?”
她直起身,雙眸凝視著薑岑的眼睛。
那雙向來專注的眼眸,被所有人說隻盯著腳下的路的女生,在某一刻起,把薑岑裝進了心底,連同著眼眸,也住下了她的身影。
女人點點頭,等著她去拿的時候,卻沒想到女生抬手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薑岑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片紋身。
從胯骨延伸而上,橫越腹部,一朵頑強生長的玫瑰綻放在她的小腹。
帶著尖銳的小刺,也帶著致命的美麗。
極具反叛模樣的紋身出現在女生細膩白皙的肌膚上,卻意外地並不突兀。
像是從她身上生長出來的。
慕清予緩聲說:“是玫瑰,野玫瑰。”
她把薑岑紋進了身體。
女人眼睫顫了顫,唇角緩慢揚起一個笑,抬手撫摸那片肌膚。
她說:“好好看。”
“這大概,是我到現在為止做的最叛逆的事情。”慕清予抬眼看她,笑了一下。
不知怎的,那笑裏竟含了一絲靦腆的意味。
像是對於自己大人身份的不適應,有一點越位便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