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田西瞥他一眼:“我也正想問你這句話。”
金懷瑾眼睛一眯,正要發作,施迎故連忙擋在兩人之間:“好了,這麼多年沒見,怎麼兩人還是不對盤。”
金懷瑾哼了一聲,越過田西,走到安妮身邊,上下打量一番:“安大美人,你還真是癡情啊,整天就跟在田西身後轉悠。”
安妮不理會他的挪揄,掃視下屋子,問道:“霍雷霆呢?他不是有話要對我們說嗎?”
“誰知道呢,叫了我們,現在自己又不來。”
“打電話問下他吧。”
“大小姐,這個鬼地方手機根本沒有信號。”
田西環顧四周,隻見在廚房裏放著一隻木箱,他走過去,揭開蓋子,看了一眼,說道:“霍雷霆可能已經來了。”
另外三人走近一看,箱子裏放著礦泉水,餅幹,還有四隻手電筒。食物的生產日期都很新鮮,應該是最近幾天才被人拿來的。
“這個霍雷霆在搞什麼鬼?”施迎故問道:“怎麼放了這些東西又不見人影,這手電筒又是做什麼的,難不成還要我們在這過夜?”
“我看他一定是悄悄躲在什麼地方,等機會整我們。可是他忘了,有些人小氣得緊,開不起這種玩笑呢。”金懷瑾冷覷著田西,意有所指。
田西根本沒聽進金懷瑾的話,他拿出隻手電筒,按下開關,一束燈光射入他的眼睛,因是白天,光線微弱,始終穿不透他心中越埋越厚的陰霾。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兩道沉悶的雷聲。
“要下雨了。”站在窗邊的安妮往外一張望,突地“咦”了一聲:“奇怪,這麼晴的天,一絲雲也沒有,怎麼無緣無故就打雷呢?”
聞言,田西怔住,隔了半響,忽然將手電筒一丟,打開門徑直跑了出去。
餘下的人麵麵相覷,不明就裏,隻得跟在他身後。
等到了岸邊,所有人都呆住,水麵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快艇的殘肢斷骸,四處飄散。
“這……這是怎麼回事?”施迎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人炸了快艇。”田西眼睛一沉:“現在,我們被困在這個島上了。”
安妮看向田西:“是霍雷霆幹的嗎?”
“除了他還有誰?”金懷瑾抱著雙手,眼中精光一閃:“看來,這次的遊戲還挺有趣的。”
田西再也忍耐不住:“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還停留在高中階段嗎?”
金懷瑾惱羞成怒,一把抓起田西的衣領,咬牙說道:“姓田的,你別整天一副誰也看不起的樣子,我忍你很久了!”
“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安妮連忙上前拉開兩人:“這個島也不算太大,我們現在分頭去找霍雷霆,告訴他大家沒空瞎玩,讓他把我們送回去。”
“安妮,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正經了,反正回去也是無聊,倒不如在這玩玩。”金懷瑾狎熟地將手放在她裸露的香肩上,安妮卻渾身一顫,反射性地退後一步。
金懷瑾皺下眉,有些訕訕的:“大家以前這麼熟,不用急著撇清吧。”
安妮握住自己的手,沉默著。
田西抑製不住心中疑惑,問道:“霍雷霆究竟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施迎故趕緊回答:“上個星期六,他打電話來,讓我今天到這個島上,說有好玩的事等著我們,還叮囑不能告訴其他人。”
“可是他打電話給我時說的是有事商量,我還以為是關於……”安妮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緩緩說道:“關於……方丹綠。”
“她?!”施迎故先是不解,而後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對了,她就是在來這個島的途中……”提及此,施迎故吞口唾沫,生生將話咽下。
“方丹綠?”金懷瑾閑閑問道:“好像以前聽說過這個名字。”
施迎故連忙上前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金懷瑾臉上突然出現一絲異樣,但隻一閃而過,他定定神,說道:“她都死了這麼久,還能有什麼事?”
睹此情狀,田西嘴角泛起朵冷笑。
原來他們早就忘了方丹綠,原來他們從來沒為當年的事愧疚過。
這時,施迎故折回話題:“霍雷霆的目的不外就是引我們去找他,大家就如他所願早點結束遊戲,自然就能夠離開這了。”
寡不敵眾,金懷瑾隻能附和,四人隨即分頭去尋找。
很快,岸邊安靜下來。天地間忽的一聲歎息,生出股涼薄的風,在水麵上刮起無數漣漪,混合浮動著的快艇殘骸,像一塊布滿老年斑皮膚上的皺紋,密密麻麻,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