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皇上,各位娘娘。”

“免禮。”元厭暉擺擺手:“可問出什麼有用的?”

“皇上恕罪。”吳司正行禮叩首不敢起,顫聲道:“那何五剛到內刑司就沒了氣息。”

“仵作驗過,是中毒!”

“好的很!”元厭暉怒極反笑。

吳司正俯身更低:“皇上恕罪。”

元厭暉森寒的目光掃過後宮眾人,剛想開口,就聞:“太後娘娘到!”

元厭暉當即起身:“母後,您怎麼過來了?”

宋太後不苟言笑:“哀家過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毒辣的心腸,敢謀害皇嗣。”

她徑直到主位坐下,“皇帝,查的怎麼樣了?”

元厭暉也並未隱瞞,一五一十的答了。

“白昭媛好大的膽子!”宋太後用力拍桌:“哀家看就是皇後平日太縱著你們了,縱的你們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嗣都敢伸手!”

白昭媛麵色難看,起身走到殿中間跪下:“太後娘娘容稟,臣妾冤枉。”

“臣妾是被人冤枉的,此事有蹊蹺,臣妾不會蠢到用何五來做局,還請皇上太後娘娘明察!”

白昭媛脊背挺直,淚無聲而流,卻倔強的不肯哭出聲來,唇瓣緊抿,目光哀切,開口帶上顫音:“臣妾也曾當過母妃,怎會、怎會行此天怒人怨之事?”

想起早夭的三皇子,元厭暉心裏也有痛意:“母後,此事還未查明,白昭媛可能是被人誣陷的,此時定罪是否太過草率了些?”

宋太後側眸,定定的看著皇上,“皇帝說的是,是哀家心急了。”

隨後語重心長道:“皇帝你子嗣稀薄,好不容易有一個有孕的,還出了事,哀家也是著急。”

元厭暉能怎麼說呢:“是兒臣的不是,叫母後擔憂了。”

“母後放心,此事,兒臣必定查個水落石出,給宋昭儀一個交代。”

宋太後軟了麵容:“皇帝啊,哀家信你。”她拍了拍皇上的手:“隻是,你也不可太過心軟。”

“兒臣知道。”

宋太後起身:“好了,哀家還得去宋昭儀那看看,皇帝你忙吧。”

元厭暉攙扶住她:“兒臣送母後過去。”

宋太後並未拒絕,由著元厭暉扶著她往外走去,兩人經過白昭媛的時候,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等兩人身影消失,崇光殿裏才有了動靜,安德妃掃了一眼白昭媛,還有角落裏的雲美人,隻覺今天糟心極了:“都散了吧。”

說罷第一個往外走去,上了轎攆,消失在黑暗裏。

珍妃和孟妃對視一眼,也起身走了,陳妃默不作聲跟上。

很快,崇光殿裏人都走光了,隻剩下跪在那的白昭媛。

她挺直的脊背倏然塌陷,委頓在地,好半晌,她眼裏射出厲芒,慢吞吞起身,往桂華宮而去。

另一邊,蘇白梔跟羅貴人夏禦女道別,回到住處,她道:“桐月,有吃的嗎?”

桐月趕忙道:“有有,奴婢剛做了桂花糕。”說著揮手示意福喜拿上來。

連吃了兩塊桂花糕,飲了杯茶,蘇白梔才招手:“來,都別拘著,咱們說會話,今天這事,你們怎麼看?”

桐月沒跟著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能看向另外兩人。

柳月沉吟片刻,“奴婢覺得,白昭媛應當是冤枉的,何五應是被人收買了。”

蘇白梔看向沉吟的福喜:“福喜,你呢?有什麼想法?”

福喜眼珠轉動:“主子,奴才想,這件事會不會是..那位做的。”他指了指翊坤宮的方向。

蘇白梔摩挲著腕間紅玉鐲,眉眼微彎,思考著什麼,半晌她吩咐:“提膳去吧,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