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獲新生(1 / 2)

深夜,劉星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上完廁所,準備再回到自己的臥室,隔壁房間透出的燈光讓他停住腳步。

“小星,我跟你爸要出去幾天,做筆大生意。你哥身體不好,最近又加重了,偏偏他又愛玩電腦,一坐就是一天。你在家一定要幫媽看好他,要讓他按時睡覺!”劉星記起母親臨走前再三嗬囑的話,他猶豫著走到門前。

對於這個哥哥,劉星一直很懼怕。最開始是因為他哥哥劉海的相貌,劉海一出生就患上心髒大動脈轉位(一種複雜的先天性心髒病),雖然及時做手術保住了生命,但他從小骨瘦如柴,全身青紫(因為心髒泵血功能差,造成的淤血),因發育不良導致長相奇特,光線昏暗時恍忽看去就象是厲鬼。所以劉星從來都不敢麵對他哥哥,即使說話,也是東張西望,不看他的臉。

後來,父母的養殖場越做越大,雇用了不少人手,劉海自薦幫助管理,半年之後,養殖場秩序井然,效率倍增。工作人員對這個坐著輪椅的男孩充滿敬畏,卻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是他獎罰分明,管理嚴格。劉星曾見過他訓人,語氣之嚴厲,說話之刻薄,連劉星在一旁都聽得膽戰心驚。

所以劉星站在門前,小心翼翼敲門時,心裏巳作好挨訓的準備,可屋裏沒有回應。

“哥!太晚了,該睡覺啦!”劉星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屋裏還是沒有回應。

劉星躊躇的推開虛掩的門:劉海一動不動的趴在書桌上,身前的電腦顯示屏被鮮豔的紅色沾滿。

劉星的心立刻被攥緊,他急步趕過去。

“哥!哥!你別嚇我!你說話!快說話呀!……”劉星畢竟還是個孩子,此刻己經是方寸大亂,茫然的推搡劉海那有點僵硬的身體。

劉海坐下的輪椅往後一滑,他直直向前栽倒,恰好翻個身,露出沒有生氣、灰黑的臉,那張嚇人的臉此刻竟是異常安祥。

十九年的病痛拆磨,終於獲得了解脫。

書桌上放著一本被血浸泡的書,書皮上寫著《伯羅奔尼撒戰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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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托是一個奴隸。

他曾經是色雷斯一個小部落的酋長,後來在與馬其頓人的交戰中被擊敗,村寨被攻破,他和他家人都成了奴隸,在雅典奴隸市場被希洛的父親購買。

此刻他十分憂慮,他的主人希洛躺在他麵前,右胸有一個很深的創口,巳經在傷兵營裏昏迷了三天,醫生說他已沒有活過來的可能,但塞西托始終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一直守護在希洛身旁,不停的向阿斯克勒庇俄斯①祈禱。

因為希洛是獨子,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糸的親人,並且沒有立遺囑,一旦他死亡,根據雅典法律,財產將被充公。那麼塞西托和他兒女安定的生活不複存在,成為國家奴隸,要麼麵臨再次被買,要麼從事極繁重的勞功,例如挖礦。

塞西托心中充滿對未來的恐懼,恨自己未能保護好主人;又氣主人過於莽撞,將自己平曰裏傳授的戰鬥經驗忘得一幹二淨,隻顧猛衝,忘記防護,結果被鐵箭貫穿右胸。

“……水……水……”一絲微弱的聲音讓托西塞停止了絕望的思考,盡管他叫不懂希洛幹涸的嘴唇裏吐出的單詞的含義,但這不防礙他陷入狂喜中。

“醫生!醫生!!我的主人……我主人他醒啦!”他扭轉頭,大聲喊道。

“閉嘴!你這個該死的奴隸!我早說過你主人他絕對不可能——”正俯身察看患者傷口的醫生不悅的罵道。很快,他驚愕的睜大雙眼,他認為已經死定的那個傷兵的手臂正緩慢的移功。

他急衝衝跑過去,腳下不知踩著多少傷兵,他們的慘叫聲他恍若未聞,徑直跪倒在希洛身邊。

原來一直流淌血水的創口已經愈合結疤。醫生用顫抖的手摸索希洛的右胸,嘴裏嘀咕個不停。

恰在這時,希洛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我還活著嗎?這是在哪?”

他的話沒人能聽懂,但此刻無人在意。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醫生激動的對希洛說道。

希洛凝視著醫生,臉上驚異的神色越發濃重。隨即,他閉上了雙眼。

“醫生,我主人怎麼啦?”塞西托急切的問。

“該死的奴隸,竟敢用你肮髒的手碰我!”醫生怒不可遏的將托西塞踢倒,又狠狠的踢了幾腳。

塞西托比他強壯,卻不敢反抗。

良久,希洛再次睜開眼。掃視四周後,目光在塞西托臉上停住:“塞西托?”他不確定的說道,這一次托西塞能聽懂,因為是希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