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沒你都不高興。”墨綠喝得小臉撲紅,爬上床小孩似的親吻摟我。
“我吐了兩回。”
“啊?!”墨綠攥住我的手,頭頂著頭,“能替你受過就好了,看著你翻來覆去,我也難受。”
唉,我倆的裂痕何時能補上?可憐的墨綠,不該再對你刻薄了。
每次慕子義回來我倆都純耗時間,參加無聊的聚會、做頭發、逛商場、吃飯……當然,我不比她更有意義,花半天不是自己的錢。
千禧年演出,墨綠樂隊的貝司終於按捺不住向慕子義表露心跡,明眼人皆看出此乃不可完成的任務--門不當戶不對,相差懸殊。也許羞惱,也許厭煩,慕子義朝貝司大喊大叫讓他滾蛋,滾圈兒老混子認為紅顏禍水,端相機嗬斥她。此後貝司真有了問題,那天演出沒上,日後思維也帶點混亂,本不善言語的他更加鬱悶神情恍惚。
淩晨,慕子義、滾圈兒老混子、墨綠三人在天壇祈年殿前許願。自助者天助,我沒願望,大殿前放了個單純的屁。
“慕子義想和大白兔睡覺,你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吧?”墨綠毫不掩飾猜忌和醋意,對我的陰暗心理了如指掌。
“那是我出的主意。”
冬天越來越冷,為躲避與慕子義一起時的空虛,我總找借口不接不回電話,漸漸地,她不找我了。不是我變心不愛她,這麼多年我倆小心翼翼狼狽為奸地過來,問題積攢不少。我受不了戰戰兢兢的不痛快,愛帶來的那麼多恭敬和尊重,讓我感到不輕鬆,我希望能“傻×、傻×”的叫她,和她胡亂開玩笑。
高雅不盡情,文明不盡興。她現在這麼脆弱,不能要求什麼,何況她對我也有意見。別人,我能直抒胸臆,可對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扔下孤零零的她,讓那顆不強壯的心被寒風吹得顫顫巍巍,找不到一根取暖的火柴。
夜晚,夢來懲罰我:
傍晚烏雲密布。兒時的小學校。黃色的燈很亮。墨綠、慕子義、大白兔的鄰居兼發小、初中同學們……我梳兩根刷子,係紅領巾,背對慕子義和兩棲人在黑板上寫字。慕子義對兩棲人說:“都好幾天沒說話了,今兒個要再不理我以後誰都別理誰,這死丫頭。”我裝沒聽見繼續寫,隨後轉身出去,等回來時,碰見墨綠正調戲穿深紅粗線毛衣身高一米七短頭發黑皮膚厚嘴唇的醜女。課桌上一台老式電話機,大白兔的鄰居兼發小在旁調戲另一個女的。大個兒男生們看我,全班微笑著看我。什麼樣的笑,陰笑,皮笑肉不笑,幸災樂禍?笑我中了圈套落得和他們一樣下場。我不在乎,裝作若無其事地去找慕子義。
二樓夾層,不起眼的矮個兒胖女生告訴我慕子義出事了。我疾奔上平台,四周居民樓各家各戶亮著燈,慕子義坐綠色木椅上,旁邊有棵樹,她隻穿了白內衣淺藍肥牛仔褲,像我們剛認識時那般豐滿。我忙上前,未料地上的雪齊膝深還覆蓋著冰,差點陷下去,我拔腿後退,卻見慕子義不顧肮髒冰冷汙濁朝我遊來,目光呆滯絕望。腳下的冰麵塌陷融化,她越遊越近越陷越深像墜入沼澤,黑色的冰水齊至耳根,我一把將她拉拽上來,讓胖女生抱緊她不停地搓熱全身,慕子義哆嗦著仍舊渾身麻木。我衝下樓拿衣服時順便告訴墨綠你我掰了,他樂著說本來就是一場騙局,我來不及傷心,隻覺自尊受到傷害,拿起木教鞭抽他臉頰眼睛腦門,他樂著,毫發無損,我假裝哀求最後一吻,起初他不樂意,後覺我可憐,畢竟纏綿過,便歪過臉來,我一大口痰啐他臉上,抓起衣服奔向二樓……
我驚醒,流下淚,這種感情襲擊真是恐怖。夢是唯一的現實。
嚎叫原址往西,新酒吧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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