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七一五年,”陌生人反駁道,“天文學家魯維勒和哈雷把純粹是地球上的現象,例如流星一類的現象,當做月球上的現象了。在他們發表這個事實以後,當時的科學家們就是這樣回答的,我的回答也是這樣。”
“這一點咱們也不談了,”阿當聽了對方的反駁,聲色不動地回答。“赫歇耳不是在一七八七年,看到月球表麵有許多發光點嗎?”
“不錯:但是沒有解釋這些發光點的原因,赫歇耳本人可沒有作出結論,說月球上必須有大氣層才能出現發光點呀。”
“你的回答妙極了,”米歇爾-阿當稱讚他的敵手說,“我看你對月理學很有研究。”
“很有研究,先生,我再補充一句,最有才能的天文學家比爾和馬德累爾兩位先生,對黑夜的天體有極深的研究,他們都認為月球表麵根本沒有空氣。”
人群裏起了一陣蚤動,他們好象被這個怪人提出的論據打動了。
“咱們不談這個,”米歇爾-阿當非常鎮靜地回答,“我們現在談一個重要的事實。一個有才能的法國天文學家羅賽達先生,觀測一八六①年七月十八日的日蝕,證明新月形的太陽的兩個尖頂圓滾滾的,被切去了尖角。但是,這個現象隻能是太陽光受到月球的大氣層的折射作用產生的,不可能有別的解釋。”
“不過這個事實靠得住嗎?”陌生人連忙問道。
“絕對靠得住!”
群眾又轉到他們愛戴的英雄這邊來了,他的對於一言不發地待在那兒。阿當繼續發言,並沒有因為自己這一次的勝利露出得意的神氣,他隻簡簡單單他說:“你也看得出來,親愛的先生,我們不應該肯定月球表麵絕對沒有空氣。
那兒的空氣可能是非常稀薄的,但是今天的科學界已經公認它的存在。”“請原諒,山上沒有空氣,”陌生人不認輸,又頂了一句。
“沒有,但是在山穀裏有,而且隻有幾百英尺厚。”“不營怎麼說,你可得小心在意,因為那兒的空氣稀薄得可怕。”
“啊!正直的先生,對一個人來說,總是夠用的:再說我到了那裏,竭力地節省空氣,隻有在真正需要的時候才呼吸!”
一陣可怕的笑聲在這個神秘莫測的對談者耳邊響了起來。他象挑戰似的,高傲地望著會場上的群眾。
“那麼,”米歇爾-阿當安閑地接著說,“既然我們同意月球上有一個大氣層,那就不能不承認那兒也有一點水了。
就我個人來說,我對這個結論非常高興。除此以外,我可愛的反對者,請允許我再談一個事實。我們所看到的隻是月球的一麵,假如在麵對著我們的月盤上有一點空氣的話,可能另外的一麵的空氣很多。”
“為什麼?”
“因為,月球由於地球的引力關係,形狀好象一隻雞蛋,而我們看到的隻是小的一端。根據漢森的計算結果,它的重心在另外的半球上,因此可以得出結論說,我們的衛星從它剛開始形成時起,大部分的空氣和水都被它的重心吸引到另外一麵去了。”
“純粹的幻想!”陌生人大聲說。
“不!這純粹是建立在力學定律上的理論,依我看,要想駁倒它們是很困難的。我請求大會表決,生存在地球上的生物,是不是可以在月球上生存?”
三十萬聽眾同時鼓掌讚成。米歇爾-阿當的對手還想說什麼,但是大家聽不見他的話了。叫聲和威脅象冰雹一樣襲擊著他。
“夠了!夠了!”有的人說。
“把這個不知趣的家夥趕出去!”另外的人不停他說。
“把他趕出去!趕出去!”激怒的群眾叫道。
但是他呢,他攀住平台,屹立不動地待在那兒,等待暴風雨過去,假使米歇爾-阿當沒有做一個手勢使會場上安靜下來,這場暴風雨就可伯了。但是他這個人大重義氣了,不會在這樣的危急關頭把自己的對手拋棄的。
你還想說幾句話嗎?
“是的,我還想說一百句,一千句哩!”陌生人怒氣衝天地回答,“最好是,不!隻說一句!假如你堅持你的計劃,除非你是個……”
“管前不顧後的人!我已經請求我的朋友巴比康造一顆錐形圓往體的炮彈,使我不至於象鬆鼠一樣在路上打滾,你怎麼可以把我看做這樣的人呢?”
“但是,可憐蟲,開始時的坐力會把你壓成肉醬的!”
“親愛飽反對看,你現在才指到唯一的,也是真正的困難了:不過我對美國人的創造天才有足夠的信任、不相信他們不能解決它!”
“但是,炮彈穿過大氣層時:它的速度產生的高熱呢?”
“啊!彈壁很厚,何況隻一“轉眼的工夫我就穿過大氣層“但是食物呢?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