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殺死陸華(1 / 3)

過了不多時,劉正走了回來,說電話已經打通,警局裏的同誌和醫生馬上就到。

我也站起身,看見劉正滿臉惋惜和傷感地盯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陸華,心裏不禁也感到很失落。陸華本來是一個正義凜然兢兢業業的好警察,但是現在卻被膿包改變成了一個渾渾噩噩的殺人機器,這實在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

是的,這不是別人,而是老相識,他的名字不止一次地出現在我前麵的敘述中,他叫——陸華!

於是,我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悄悄地向離我一尺遠近的一塊突出地麵兩三指的石塊挪了挪。然後用兩腳的腳尖鉤住了石塊。

一聲槍響,我眼見俯身在一旁痛苦哼哼著的陸華,心裏說道:再見了,陸隊長!

不用想,在這種情況下,與其逞匹夫之勇,不如趕緊逃命,不管是不是逃得掉,試還是要試的。

我聽完兩人的敘述,也將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劉正沉吟道:“這樣看來,這些人也和陸華一樣都受了那種不知名物質的控製,但是好像不是所有人都發生了特殊的變異!”

我心中鬆了鬆,走到他的身後,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輕聲喚道:“任市長,你沒事吧?”

五名警察分散著躺在地上,擺著各種形狀,但是每個人都是衣衫破爛,屍體毀壞嚴重,麵孔中所露出的神色均是驚疑惶恐,也許他們到死也不明白這些村民為什麼會對自己狠下殺手。但四周沒有發現村民的屍體,看來他們到死也沒有對這些村民還手。五名地質工程師看到這副慘狀,一個個臉都嚇白了!

這次見麵和上次隻隔了幾個小時,時間並不長,但是他的樣子卻起了很大的變化。

我緊走幾步,這下看清楚了,麵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確實站著一個人,就他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身邊沒有別的人影。

就在槍響的那一刻,陸華已經憑借著他近乎光速的速度躲了開去,並且繞到了任元生的背後,好像一隻惡狼,正在緩緩地靠近著自己的獵物!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陸華說著,突然一張嘴,一條猩紅分叉的舌頭倏然伸了出來,像一條紅色的綢帶一樣將我的脖子完全圍了一圈。

正在我辛苦無比地在田野中繞圈子的時候,寒風中,突然隱約中有啪啪兩聲槍響傳了過來。

又跑了大約兩百米,已經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了,我暗鬆了一口氣,斜著眼睛向後麵掃視,黑暗中隻能看到四五米的距離,至少在這段距離中沒有發現有人跟著。於是,我改變行進的方式,直著向前狂奔。

正在我們說話的當兒,有兩條光束射了過來,我抬頭看了看,但迎著光看不清楚,正感到疑惑,突然聽到幾聲歡呼,有人叫道:“任市長!原來你們在這裏!”卻是地質院的那五位工程師。原來他們聽到山下的異常聲音以後就躲在一塊石頭旁邊,不敢再往下走,直到山下重歸平靜才下了山尋找我們。

對於前一個人我不敢怠慢,手腕一翻,電棍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弧,又是嗤的一下,將他電飛出去,但對於後一個人,我根本就沒有在意,因為雖然他速度極快,可他出腳的位置離我不下三米,這種距離根本不可能對我構成任何威脅。

我於是將解剖僵屍的發現簡略說了一遍,最後道:“那枚可以被膿包遙控的眼睛可能不同的人所生長的位置不一樣,有的人像陸隊長一樣擁有超凡的攻擊能力,有的卻沒有,就好像白楓的讀心術和李院長的自殘行為,還有那名撞車而死的中年人,他們雖然加重了心理或者身體上的某種意念或者功能,但不是每個人都變得很有攻擊力!”

隻見陸華和任元生一起發出一聲驚叫,同時摔倒在地上。

所以在打倒當先兩人的同時,我已經放開腳步,斜斜向田野中逃去。

我不敢托大,急忙一個躲閃,避過了最前麵那人的撲擊,手中電棍橫掠,嗤的一聲響,他猛地哆嗦了一下,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像一截枯木一樣翻倒在地。

我這麼說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他已經恢複了平時正常的神色,而是他的神色中已經沒有了迷茫,變得異常清醒,但是,這種清醒不是正常的神色,而是被徹底控製之後的清醒,清醒得我完全不認識了。

“那麼,以前你做的那些為民除害的事都是錯的嘮?”我又問。

當然,他的模樣也有了一些變化,臉色更加憔悴,頭發異常蓬亂,這說明在這之前的幾個小時裏他曾經有過劇烈的思想掙紮,而掙紮的結果是,他已經被完全控製了!

不用去辨別槍聲的來向也能猜到,這肯定是劉正在緊急關頭扣動扳機發射了子彈。我心頭一緊,倒不是為劉正擔心,而是想到了任元生的安危。

可是,這用處不大,因為從後麵湧上來的人更多,就算我有李小龍一樣快捷猛烈的身手,依然會打不勝打,被人群淹沒掉。

任元生臉上露出一股深深的驚訝:“我是誰?我……我是任……元生!”

也就是說,現在抓住我手掌的陸華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對我施展殺手的陌生人!

陸華支支吾吾地道:“你是誰?”

涼意襲人的清晨曙光中站著一個滿身泥土衣衫不整的中年人,身體微胖,臉色煞白,雙手緊緊地握著一隻手槍,槍口對著陸華。這不是別人,而是任元生!

陸華肯定是死了,因為他的腦袋已經被打破,黏乎乎的腦漿塗的滿臉都是,加上他那張詭異的笑臉和嘴角的血絲,看的人心裏一陣陣地往上冒涼氣。

他舌頭的力道很猛,我脖子一被纏住,就感覺到呼吸困難,頸骨好像馬上要被折斷了一樣。

又跑了一會兒,我看到東方微微透出的光亮中好像有一個人影站著。

我一邊向前跑,一邊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側耳傾聽黑暗中的動靜。隻有遠處村子裏的雄雞嘹亮的啼鳴聲此起彼地的傳來,四下裏卻一片死寂,就連身後也聽不到一點追趕而來的腳步聲,好像剛才根本就沒有人追過我,一切隻不過是我自己的幻覺而已,當然,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幻覺。

我此時離任元生大約隻有四五米的距離,可這已經是鞭長莫及了,因為以陸華的速度,我就是再近上兩倍,也完全沒有可能比他先衝到任元生身邊。於是,我隻好向任元生使使眼色,希望他能夠看明白我的意思——雖然用言語可以更直接地告訴他情況,但那無疑也會加速他被攻擊的可能,因為耳朵,不光長在任元生的身上,陸華也有!

我一直納悶白楓所說的那天晚上陸華舌頭分叉的事情,現在我終於看到了,白楓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撒謊,陸華的舌頭確實是分叉的——其實,我在他那晚留下的影像中已經看到了,不過現在是親身感受到了它的威力!

任元生緊張而惶恐地看著陸華,道:“陸……陸隊長!你住手!”

我心裏一喜,不用說,這個人一定是任元生,因為那群人很明顯是喜歡聚集在一塊兒的,不可能有人獨自站在荒野中。可是,任元生為什麼會站在這裏呢?而且還一動不動?

陸華笑道:“他們都該死,誰擋我的路就都該死!”

我們又將陸華的屍體和幾名被我們殺死的村民的屍體也搬到這裏,將陸華和戰友們擺在一起,而將村民的屍體重新擺在另一邊。對著這些屍體,我們都沒有說話,心情沉重。

變化的自然不光是麵貌,最多的是神情,如果說上一次在石洞裏他是半醒半迷的狀態,眼神中還有很多迷茫的話,這一次卻是完全清醒了。

在我跑出了三四裏的路程時候,東邊天空中已經微微露出了一絲光亮,黑夜馬上就要過去了!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陸華的這一下足以將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的頸骨折斷,任元生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希望。

直到這時,我才感覺到痛疼席卷而來,心口發悶,甚至有一兩秒鍾的時間,我感到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

“異先生,白楓讓你騙走了吧?”

我說:“劉局,這座山對手機信號有很大的影響,您還是離遠一點試試!”劉正聽了我的話,便拿著手機向一邊走去。

然後我問起兩人和我分手後的情由。原來,他們和我分手後,劉正突然想到任元生手無寸鐵,現在情況這麼凶險,如果遇到危急,任元生連個抵擋的工具都沒有,於是又折回去將手槍送給了他。任元生走出大約一百米後,就看到了我打開的電光,心裏很驚訝,以為我遇到了什麼危急,於是又趕緊往回趕,想要助我一臂之力。半路上和追來的幾個村民相撞,他逃不過,隻好開槍解圍——這就是我聽到的那幾聲槍響。好在追過去的人不多,所以他也沒有遇到什麼大的危險,然後他又看到我的手電筒光(實際上是電棍的光芒,手電筒已經在第一次交鋒中丟掉了)又開始往前跑,他知道我暫時沒有事,也就沒有再往前追,而是熄滅了電筒繼續往遠離翠山的方向跑,跑了一會兒又停下來查看情況。直到我追到這裏和陸華打鬥(其實是挨打)發出的聲音才將他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