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送疑犯黃大文到派出所的程中,他突然發難,取出藏在袖管裏的牙醫鉤子想戳我眼睛。而就在此時,一塊迎麵而來的石頭把警車的擋風玻璃砸碎,趙學於慌亂中緊急刹車。
因為物理慣性,我和紫蝶及黃大文皆東歪西倒,我的頭更撞到椅背上,弄得頭暈目眩。正想爬起來問趙學發生了什麼事時,就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趙學旁邊的車窗破了,一隻黑乎乎的大手通過車窗上的缺口伸進來,掐住他的脖子。他想拔出警槍,但對方沒給他機會,掐住脖子的大手往回一縮,他的臉就砸在車窗上,鮮血隨即把車窗染紅,撕心裂肺的慘叫於車廂內回蕩。
黃大文似乎已經恢複過來了,不過剛才的刹車使他把牙醫鉤子弄掉了,所以他幹脆用拷住雙手的手銬做武器,雙手抱住紫蝶的後脖,用手銬的鐵鏈勒住她的脖子。紫蝶想拔出警槍還擊,但卻被他用膝蓋壓住。
我雖然仍感頭暈目眩,但總不能見死不救,連忙爬起想把大文拉過來。可是就在此時,背後傳來砸破玻璃的聲音,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拉住我的衣服,狠狠地往回一扯,使我的背部砸在車窗上。我感到有不少玻璃碎片陷進皮肉,劇痛難忍,但眼見紫蝶的臉色已開始泛紫,恐怕熬不了多久。本想忍痛再次撲向大文,可是被背後的大手死死地拉住,右手又不靈活,以單手之力難以把他拉開。
情急之下,想起小相教我的絕招,立刻以左手中食二指並如劍,氣聚丹田,運氣於劍,然後狠狠地戳向那稍微抬起的臀部,直插肛門!小相這招“仙人指路”還真不是蓋的,大文痛得整個人彈起來,雙手也脫離了紫蝶的脖子。
紫蝶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立刻把大文推開,並拔出警槍。大文回過神來,又想撲向紫蝶,我連忙拉住他的皮帶。“砰”洪亮的槍聲仿佛就在耳邊響起,眼前盡是妖豔的鮮紅,火藥燃燒後的硫磺氣味與鮮血的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心悸的詭異味道。
背後的拉扯力量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對車身狂暴拍打帶來的振動,以及撕心裂肺的哀嚎:“阿大、阿大……”
從紫蝶那邊的車門鑽出彌漫著鮮血腥味的車廂,發現細文就在警車的另一端不斷拍打車身,仰天哀嚎。在他的眼神中,我沒看到平日的呆滯,也沒看見山鬼的殘暴,隻有欲絕般的悲傷……
大文死了,他的腦袋開了花,當場死亡。趙學還活著,不過看樣子他治愈後,臉上應該會多幾條個性十分的疤痕。細文,也就是傳說中的山鬼,在花所長帶人來支援之前,他都沒有反抗也沒有逃走,隻是看著哥哥的屍體嚎哭。然而,當我們要把他帶回派出所時,他卻抱住大文的屍體不放。因為他力大無窮,我們都沒他辦法,無奈之後隻好將他與大文的屍體一同帶回派出所。
在派出所的審訊室,他向我們講述了整件事的前因結果,為我們揭開困擾龍洞村,甚至整個衝元縣長達二十年的山鬼的神秘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