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華年之夢 七(1 / 3)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吾不大想讓事情這樣發展,不過鬼使神差他就給釘到牆上了。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方便下次訪問www。jlgcyy。comUC小說網://.ucxs.com/……可憐的孩子。

不過最後還是給了他一顆蜜棗。嗬嗬嗬。第七章一麵相思意闌珊

“我想我大概是知曉了,你不逃走,並非隻為了你自己。你是個好人,我佩服你,但我不會做你。”邵隱道,“我不能改變你的決心,但我想我會去試著改變劍神。”他輕輕笑了笑,“我所知道的是,在這座城池之中,沒有使用口舌的餘地,所以我打算用我背負的劍來說話。你不會背棄,所以我要救你出去。”

他起身欲行,辛鴻忽拉住了他,“請不要,不要殺了他。”少年的聲音很輕,“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邵隱忽地怔住,父親,那麼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他自己失去了,也要讓別人失去麼?無論一個父親多麼——不,做人子的,複仇也是應當,而他的劍會裁決那罪的分量,並且他已決定背負。他沒有裁決的權力,自己的罪已足夠多,多到他不會再懼怕。他不會怕的,因為人終有一死,並且死者不會複生。

邵隱怔了少會,回答,“我不一定會答應你,抱歉。”言畢走去,步子很急。他不看辛鴻,那樣的少年擁有得比他多,但他不羨妒,他擁有的一切已使他滿足。他如今要解救那少年,從這樣華貴的牢籠之中。

他在把自己幹掉之前都不會改變主意。

邵隱穿過長廊,走過園子,走向最高大的主殿。這是自天上下來的人,在七國之間建起的宮闕。他走近那裏,聽見劍鳴,他自己的劍很安靜,但他聽見劍鳴。那些聲音來自何方?他走進大殿,一邊為那城中的空闊而納悶。他走進去,推開了偏殿的門。這是居處麼?這死城一座,保留著這麼大的地方又有什麼用處?

邵隱看向屋內,他一直對槿國的貴族穿著青衣感覺甚為不解,而那劍神也穿著青色內衫,披著翠色的外氅,就坐在書桌邊上,望著他的墨色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那確實是天下第一美大叔,邵隱可以這麼評說。那個男子並不似杜蘋那般讓人無法正視,卻是優雅而隱忍的。這是什麼鬼城,他都要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醜八怪了。既然城月來過這裏,她會怎麼評價他們二人呢?

邵隱不想那些,隻問,“足下可是非鄞?”

遠處坐著的男子眨了一下眼,靜靜道,“是。”

每一個坐在此地的人都會自許為神麼?邵隱不知道那些,隻輕道,“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是不情,何必再請。”那人的話很簡短,“退下。”

“請放了杜藜,放了辛鴻。因為他而哭泣的少女為這城池帶來仇恨。”邵隱道,“這世上仇恨已然太多,請放了他。”

“既欲釋伊,必先勝吾,”那男子抬起他墨色的眼,“十二黑衣,誅殺此人。”

什麼嘛,又要打疲勞戰?他今日已打了好幾架了。邵隱冷笑,“既是勝你,叫什麼十二黑衣?”

他輕拍劍鞘,碎心劍應手而出,帶出長長一聲劍吟。“你不要小看我!”邵隱縱劍而攻,因守勢雖是省力,他卻絕不可能贏——他不覺得十二黑衣可能像十二青衣那般隻是逼命而非殺人,他也不認為麵前這人比杜蓼更有人性。他出劍,半空之中,忽有一柄劍的尖端,刺上了他的劍,發出輕微叮的一聲。

邵隱一驚,十二黑衣已然趕上他了麼?還未太在意,身後又是一劍,劃傷他的左臂。那絲痛楚讓他不再注意別的,隻專心於手中的劍。他就是一柄劍,自那久遠之外的風中而來。他是一柄劍,無論如何也不能折斷在這樣的時間地點。他不會認輸,他絕不甘於失敗,他是邵隱而非楊炯。

邵隱的劍揮出,他唯一所有的,全部的,帶著風與那西北的塵煙。他是塵世之中的人,他不怕那一切。

劍與劍交擊的聲音很是悅耳,邵隱微笑,如今可以逼住那劍神非鄞,讓他放了辛鴻麼?他逼向非鄞,那男子忽地抬頭,目中閃過淩厲光線。

那是什麼?邵隱隻見一抹藍光,那是劍神擲出了自己的劍?三顆藍寶石化為一線,在一刹之間穿透了他的身體。那是燕逸秋刺的同一個傷口?邵隱方覺震怖,劍已直入至柄,而他的身子也不受使喚,尚在空中,卻已為那劍意帶著直飛出去,他聽見背後的聲響,背脊撞上石牆。

邵隱想慘了,要在這掛著變成人幹了,那時他甚至未感到痛楚,隻有胸臆間刻骨的冰寒。他看見十二黑衣圍上前來,這算是他的終結麼?不,他不要死在這種地方,那太難看了。

邵隱不想死,他隻是舉起了手中的劍,朝非鄞扔了過去。他擲得很準,然手已無力,劍擲不到一半便落在了地上。這是什麼事?他咳出血來,傷口被自己的重量牽拉著劇痛,劍還插在身上,所以一時間血不會出太多罷,“放了辛鴻罷,他可不會甘心在這裏死掉。”他道。

非鄞抬手,十二黑衣止住動作,那男子問,“汝為何?”

“他人之事,我已答應,便當做到。”

“世無全能之事,”非鄞道,“汝不懼死。”

“我怕,”邵隱承認,“我才十七歲,不想變成人幹死在這裏。你有兒子女兒的,讓他們死在這裏你也甘心?”他的傷口很痛,那不是致命的傷,至少上一次燕逸秋沒把他捅死。

“汝負傷前來,為何?”非鄞問。

“為了很久之前的一個承諾,為了天下第一的信念,為了我所要救出的少年。”邵隱道,“你可以放了辛鴻麼?”

邵隱的聲音不大,他知道在他暈過去之前必須說服麵前的人,否則不但性命不保,還完成不了應作的事情。他可不想這麼早就死掉,他剛十七歲,並且——他不想見到城月哭泣。

“你的願望並不是讓父親放了你,而是讓他放了那個與你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你是太過勇敢還是簡單的不知世事?”忽地一個平靜而溫和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那是杜蘋,邵隱知道,而他的頭已經開始往下低了。脖子支撐不住頭殼的重量了麼?他還能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