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王鴻喝的滿臉通紅,大著舌頭說,“你們全都是一幫笨蛋,晨溪道長做法,要的是什麼?是金銀錢財中間的富氣,玉器珍玩中間的貴氣,但是這些金銀財寶,玉器珍玩之類的東西,失去了富氣和貴氣難道就消失了嗎?”
“真的不會嗎?”周紹德和謝堅翔又給王鴻倒上了一杯酒。
“當然不會!”王鴻端起酒杯,咕嚕嚕的把酒灌了下去,“隻不過那些錢財玉器之類的因為富貴之氣被攝取了出來,所以如果放在自己身邊的話,就會把自己的富貴之氣慢慢的吸回去,讓自己倒黴而已。”
周紹德和謝堅翔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給王鴻倒了一杯酒,“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多聰明啊……”王鴻嗬嗬哈哈的笑了起來,“那一千貫我全讓人拿著去蘄州買了糧食了,那些玉器珍玩也全都變賣了。至於說以後誰會倒黴……無……所謂……沒事……反正我沒有倒黴就……就……就對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啊!”周紹德和謝堅翔恍然大悟,也對啊,自己上次看晨溪道長施法的時候,完事了以後,錢還是錢,珠寶還是珠寶,這根本就沒有損失啊!
這買賣能幹,根本就是無本萬利啊!
“你上次請晨溪道長施法,花了多少錢?”周紹德接著又問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的王鴻。
“談……談什麼……錢,俗……”王鴻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說,“人家……晨……溪……道長是……是……高……高潔……之士,要……要什麼……錢!關鍵……是……要誠心,一定……要……誠心……誠心!”
對於王鴻的話,周紹德倒是也沒有什麼懷疑,畢竟晨溪道長自從來到黃梅之後,修建道觀,以及日常的生活之類的,全是自己出錢采買,向來不占一點便宜,而且就算是他跟悟空那個小妖僧鬥法之後,有人想要給他施舍錢財他都拒絕了。
沒說的,這人品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啊!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湊這九萬貫的錢財和玉器珍玩,這可不是什麼小數字啊。雖然周紹德的父親曾經做過黃州總管,但是現在他的全部家私拿出來,最多也就是三萬貫的樣子。
還差十五萬啊!
“老謝!”周紹德看了看謝堅翔,“你也知道,某的家境雖然不錯,但是十萬的錢財和珍玩也是拿不出來的,你有什麼辦法嗎?”
謝堅翔的心裏也在糾結,辦法他倒是有一個,但是問題是,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自己搞這個法事,而是讓周紹德來搞呢?
“老謝……”周紹德看著沉吟不語的謝堅翔,提高了點生意,繼續說,“想什麼呢?”
“屬下這不是在想辦法呢嗎。”
“想到了沒有?”周紹德馬上又問了一句。
謝堅翔考慮了一下,一橫心,算了,就先把這個主意便宜了周紹德好了,最多等他升上去之後,自己再從他手裏挖回來。
“辦法倒是有一個。”謝堅翔沉吟了一下,然後用嘴巴朝房子的東邊努了努,“雖然大人您十萬貫拿不出來,但是哪裏不是有三萬貫的嗎?”
謝堅翔說的雖然含糊,但是周紹德馬上就聽明白了,他說的是黃梅縣的金庫,確切的說,是黃梅這幾個縣加一起的金庫。
畢竟當初這一個縣拆了好幾個縣,所以其他幾個縣的縣城現在都還沒有搞定,而官衙也才搞定不久,這個金庫更不要說了。所以現在大家還是習慣性的把錢先存在黃梅縣城的這個金庫裏麵。
當然,這個庫房裏也僅僅是存放錢和布匹,因為現在李淵陛下實行的是租庸調製,所以其餘那些收上來的糧食神馬的還是在各自的縣衙裏保存著。
“那些錢不能動,過兩天就要送到州衙去了。”周紹德沉吟著說,“如果要是有個萬一的話……”
“縣尊,能有什麼萬一!”謝堅翔接著說,“反正法會又不會消耗掉這些錢,您大可以暫時挪過去,法會完了再挪回來啊。反正到時候這些錢用了就會倒黴,送到州衙正好!”
這個主意不錯啊,周紹德的眼睛立馬就亮起來了,接著馬上就又黯淡了下去,“那三萬貫裏有一萬貫是布,沒有富貴之氣可以攝啊!”
“這個簡單,縣尊你把那些布帛賣給縣裏的大戶不就完了,反正州裏要的是三萬貫,到時候我們給他們送上去三萬貫不就完了,難道刺史大人還真的在乎你交上去的是錢還是布帛嗎?”
“老謝你說的好!”周紹德拍了拍謝堅翔的肩膀,“但是還有十幾萬呢?”
“大人您隻要籌錢就好,其餘的玉器珍玩什麼的,讓縣裏的大戶來出,實在不行的話,縣尊您就說自己想要買玉器,然後讓蘄州的那些賣古董珍玩之類的鋪子把東西給縣尊您送來過過目,接著您隻要拖一個一半天,等法會一過,您就說不買了……”
“好!”周紹德用力的拍著謝堅翔的肩膀,“你說的太好了,好吧,我把這個事情就全交給你了,還有六萬貫你也幫我搞定,就這樣定了!”
定你的頭啊!看著周紹德的那張泛著紅光的臉,謝堅翔真想給自己的臉上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