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聽著差役回來的報告,周紹德隻覺得腦袋就是嗡的一聲,一陣的眩暈。
就在今天中午,周紹德把自己全部的財產三萬貫從黃州那邊運過來交給了謝堅翔之後,他就一直覺得心驚肉跳,好像要有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了一樣。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了。
因為謝堅翔在一個半時辰之前,居然帶著換來的金銀珠寶跑了。
周紹德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謝堅翔這個該死的家夥把自己的錢都卷走了。但是隨即他就又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為據說謝堅翔帶著錢直接上了西山。
上了西山,那他是能去做什麼?
周紹德就算是再傻,現在他也明白了謝堅翔的打算了,他是想要拿著自己的錢來給他去施法啊,而且這些錢施法完了之後還在,自己到時候就算是想要懲治他都沒有理由,而時間拖過一個月,他謝堅翔連升三級之後,自己看到他都得行禮了。
這個該死的白眼狼,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他是這樣的演技派呢?
“縣尊,現在怎麼辦?”站在門前的差役小心翼翼的看著周紹德那鐵青的臉色。
“給我召集縣裏所有的人手!”周紹德用力的一揮手,“跟我上山去抓人!”
“是!”
隨著周紹德的一聲令下,頓時黃梅縣的縣衙就熱鬧了起來,一幫衙役們被集合了起來,除了腰刀棍棒之類武器之外,周紹德還破例從庫房裏拿出了幾張弓和幾壺箭,還有幾麵盾牌之類的東西,徹底的把這幫衙役們武裝到了牙齒!
“縣尉謝堅翔盜竊庫的銀錢,現在已經逃走……”周紹德毫不猶豫的在大堂上給謝堅翔栽了一個大帽子,“現在本縣就要去抓人,你們跟著本縣一起去!”
聽到周紹德的話之後,下麵的這幫衙役們頓時就炸了鍋了,一般來說,捕盜,維持治安之類的活計,都是由縣尉負責的,所以這幫衙役們有好多都是謝堅翔的心腹,再加上平時的時候,周紹德跟謝堅翔兩個人更是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結果突然這麼一下要抓謝堅翔,頓時讓這些差役都有點接受不了。
“縣尊,”黃梅縣的捕頭楊輝站了出來,“謝縣尉盜竊庫裏的銀錢,是真的嗎?”
“怎麼,本縣說的話,你們都不相信?”周紹德哼了一聲。
“那個……”楊捕頭趕緊分辨,“小的不是不信,但是……”
“但是什麼?”周紹德一瞪眼,臉色難看的可以嚇死人,“本縣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楊老捕頭的意思是說,謝縣尉從庫房裏把錢提出來,不是拿著縣尊您的批文嗎?”王鴻從一邊似笑非笑的轉了出來,“當時不光是他,連本官也是仔細的查驗過之後,才允許他搬的,怎麼現在一轉眼就變成了盜竊了。”
“……”周紹德沉默了一下,感到一陣的胸悶,是啊,謝堅翔從庫裏搬東西之前,還從自己這裏拿了一張手令來著,臥槽尼瑪啊!這個該死的謝堅翔,他是早有預謀的啊!
“本縣說他盜竊,就是盜竊!”周紹德不由分說的一揮手,“總之,現在你們先跟著本縣去把謝堅翔抓回來,再說其他的事情。”
“也好!”王鴻笑眯眯的一拱手,“那下官就在這裏恭候縣尊了。”
“哼!”周紹德心急火燎的哼了一聲之後,帶著這幫差役就衝了出去。他現在已經一刻都不願意多呆了,如果去的早一點的話,說不定晨溪道長還沒有開始給謝堅翔施法呢,到時候自己隻要把謝堅翔抓起來,然後自己上法壇就可以了。
“出發!”周紹德出門上馬,然後帶著一幫差役急急忙忙的衝出了黃梅縣的大門,向著西山上的回龍觀出發了。
就在周紹德帶著人從太平觀的門前經過的時候,忽然發現太平觀裏的那幫道士也在忙忙碌碌的搬著東西,看上去好像是要搬家一樣。
如果是平時的話,相信周紹德肯定會停下來親切的問上兩句,但是現在事情緊急,所以他也就是隨便的撇了一眼之後,馬不停蹄的接著朝回龍觀的方向趕了過去。
說是回龍觀,其實這不過是大家的一個叫法,事實上因為這所道觀現在還在裝飾修理之中,甚至連老君聖像之類的東西都還沒有請進去,所以晨溪道長也就沒有給道觀掛匾額之類的東西。
一路緊趕慢趕,終於的半個時辰之後,周紹德和這些差役們趕到了了回龍觀的附近。遠遠的看到回龍觀跟往常一樣,還是緊閉著門,一個穿著一身道袍的道童正側著臉,斜靠在回龍觀的大門上打盹。
在周紹德遠遠的掠過牆頭,看到回龍觀裏跟上次一樣,已經搭起了法陣,旗幡之類的東西正在迎風飄揚的時候,他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謝堅翔……”周紹德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進去發現自己準備的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已經被謝堅翔用掉的話,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自己也要把謝堅翔弄死!
想要連升三級爬到老子的頭頂去作威作福,你做夢去吧!
一行人衝到了回龍觀的門前,如果是在平常的時候,門口的道童肯定會起來迎候自己,但是不知道今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情況,那個道童還在歪著頭,靠在門上,似乎是睡的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