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著的時候,袁震東已然帶著兩個侍衛走了過來。他今日穿了紫色的涼衫,走齊路來十足的威武之氣。比起薛王爺麵如冠玉的風華,別有一番氣質。
袁震東先走到薛王爺麵前,行禮道:“微臣袁震東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薛王爺忙上前攙扶道:“將軍乃是皇兄麵前大紅人,就不必和本王拘禮啦。”袁震東說道:“謝謝王爺。”兩個人一時說了幾句話。我看他們兩個,都是青年才俊,卻已經是西宋王朝的股肱之臣,不禁一時有些感慨。
袁震東說道:“王爺來微臣的家鄉,也不先通知微臣一聲,好教微臣準備好迎接王爺。微臣實在是失禮啦。”
薛王爺說道:“將軍客氣啦。本王隻是閑來無事,遊山玩水,將軍莫往心裏去才是。”
袁震東笑了笑,說道:“震東哪裏敢。我方才聽說王爺大駕光臨濰縣城,本來想去縣衙看看,後來聽說王爺來了沈家酒坊,就跟著來啦。”薛王爺笑道:“我隻不過是順路過來看看老朋友罷了。”
我忙說道:“九容感謝王爺出手相助。”薛王爺笑了笑,說道:“隻是湊巧罷了,我可沒想著要幫你。”我也笑了笑,不語。
我看到袁震東的表情忽然很是僵硬了一下,他接著問道:“不知道哪位可以這麼榮幸,成為薛王爺的老朋友呢?微臣想想也便覺著羨慕。”薛王爺笑了笑,朗聲道:“我這位老朋友麼,卻是個女子,便是這位沈家大少奶奶冷九容啦。”
我沒有想到薛王爺會這麼說,一時很是有些尷尬,說道:“我與王爺,也隻不過算是勉強認識罷了。王爺要是這麼說,實在是折殺九容啦。我可是愧不敢當。”
薛王爺聽了我的話,反而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九容,你也不必這麼客氣了吧。不過你不肯領本王的情,我卻算是見識到啦。將軍,說起來你可別見笑,這位冷九容是我唯一一個當麵求親還被她拒絕的。你說,敢這麼絲毫不把本王的顏麵放在眼裏的,本王又沒拿她怎麼樣,不是本王的老朋友,又是什麼?難不成還是紅粉知己麼?哈哈哈......”
我聽了薛王爺的話,一時麵上很是難堪。不過這位王爺,向來是喜歡給別人難堪習慣了的。因了他方才幫了沈家一個大忙,挽救了沈家酒坊,我實在不好拂袖離去,掃了他的顏麵,隻得默默不語。這時候,袁震東忽然用很怪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和薛王爺說著別的了。
我說道:“兩位不妨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吧。我該離開啦。明個兒老夫人的官司,我還得去幫著準備一下。”
袁震東說道:“既然是這樣,容兒你且去吧。”我點點頭,剛要離開,又聽得薛王爺問袁震東道:“你方才叫沈少奶奶什麼?容兒!莫不是你們兩個也很相熟麼?”
我說道:“將軍是老夫人的義子。”袁震東卻說道:“我跟容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呢。容兒現在雖然已經嫁到沈家,不過也算是我半個妹妹,我喊她一聲容兒,總不過分吧。”袁震東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薛王爺別有深意地掃了我幾眼,說道:“那是自然。”麵上卻已經有些怫然不悅。我知道這位王爺是個爭強好勝的主兒,便也不理會他,徑自走了。
回到沈家,我忙去正堂拜見老夫人。酒坊的事情,已經有人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正在萬分焦慮,見到我回來,忙問道:“容兒,酒坊的事兒怎麼樣啦?”
我笑道:“這事兒原本是說了不讓你知道,免得老夫人你擔心,還是有人這麼多嘴,偏生告訴了你。”老夫人見我神情,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已經解決了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坐下來,慢慢把在酒坊發生的事情和老夫人說了。我說道:“這件事兒,擺明了是有人在背後支持梅大人來陷害我們沈家,想擊垮我們沈家。老夫人,你平素可有得罪什麼位高權重或者財大氣粗的人麼?”老夫人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曾。我平日裏除了酒坊和家裏,別處是甚少去的。沈家酒坊的酒,又多半進貢到皇家。有小半是賣了出去的,所以和外麵的人,生意上的來往也不多。”
我想了半晌,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人。老夫人說道:“這個人,卻當真是厲害的。這一次若不是薛王爺及時出現,恐怕我們沈家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我點點頭,說道:“正是。不過老夫人的義子,袁震東大將軍隨後也趕到了。他雖然說是為了迎接王爺,恐怕隻是客套話罷了,真心裏還是想著要來幫沈家。”老夫人歎息道:“真是難為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