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多一會兒,冰凝跑了回來,氣喘籲籲說道:“九容姐姐,你可知道那個錢掌櫃的,是去和哪家借的裝酒車嗎?”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我怎麼知道。”我看了看冰凝的臉色,說道:“難道是和梅記酒坊?”冰凝點點頭,說道:“嗯。九容姐姐,你不覺得這件事大有蹊蹺麼?”
我蹙著眉想了半日,說道:“我也想不出來。陳叔、慶叔、三弟,你們瞧著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慶叔搖搖頭,說道:“梅記酒坊是梅墨開的,梅墨和我們沈家勢不兩立,這個人既然和梅記酒坊有來往,我總覺得這件事兒不靠譜。”慶叔的話,當真是說到我的心裏。但是錢掌櫃的明明是付了定金的,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小廝把錢掌櫃的引了進來。錢掌櫃的見了我,說道:“冷掌櫃的,我一時之間也籌不到那麼多裝酒車,隻籌到了三百輛,我們開始裝酒吧。”
我笑了笑,有意識的問道:“錢老板果然是不同凡響,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居然籌措到這麼多的運酒車。隻是不知道,錢掌櫃的去哪裏籌到的呢?”
錢掌櫃的小眼睛眯縫著,麵上笑眯眯的,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他說道:“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去你們隔壁的梅記酒坊租的,因為租用的車輛多,所以每輛車子隻要五兩銀子。可惜車子不多,如若不然,便一次可以運完。不過幸運的是,他的這種運酒車,每輛可以裝兩千壇酒。我們再裝的緊密一些,這樣,一趟送去十萬壇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
我見他說的坦然,心中的疑慮消去大半。我說道:“既然如此,自然是好的。隻是裝這麼多車的酒,恐怕要裝兩天啦。”
錢掌櫃有些著急起來,說道:“怎麼要裝這麼久?沈家酒坊不是有一千多工人麼?每個人一百壇,用不了半日就可以裝好了,今天就可以上路啦。”我見他趕得這麼著急,心中原本的疑慮重新又堆積起來。
我說道:“錢掌櫃的,沈家酒坊雖然是有這麼些人,可是他們都有自個兒的工作,裝酒的工人,也不錯才一百個。再加上裝酒是需要技巧的,若是一個不慎,路途中從車上掉下來,那就不好啦。如今距離中秋還有好些天,我們裝兩日,趕到京城用兩日,也足足夠在中秋前趕到啦。”
錢掌櫃的聽了我的話,立即反駁道:“不行,絕對不行!沈家酒早一日運到,對我磨仙居的生意就早一日有益處。若是拖拖拉拉的,原本兩日的事情,非要拖到四日,怎麼會賺到銀子呢?冷掌櫃的,我這是站在一個生意人的立場說話,希望你可以諒解。”
我有些為難的說道:“錢掌櫃的,並不是我不肯給你裝載,隻是確實是人手不夠。”
錢掌櫃的說道:“罷了。我自己再去找一些人來,你們這邊先裝著吧。”
我忙說道:“好。”見錢掌櫃的走出去,我又對冰凝說道:“冰凝,你馬上跟出去看看他這次去哪裏找人去。”冰凝答應了一聲,就跟了出去。
沈齊忽然問道:“掌櫃的,我們酒坊的工人明明可以今天把酒裝好,你為何要推諉說是要兩天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