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這些朋友裏,我不是沒有有些“邪念”的人。這個人就是彬。

我是在認識香香不久後認識彬的,我們不是通過網絡認識的,網絡也不是我們交往的唯一方式。但網絡是我們交流的主要方式。不過,就是在我們認識了很久以後,我都不敢想象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甚至讓我產生“邪念”的那種。因為,那時候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差異似乎無法彌合:思想不同,對許多問題的認識和態度完全不一樣。

大概在認識半年後,我和彬的交往便才多了起來,我開始越來越喜歡她了,而且開始超越了對朋友的那種喜歡。於是,我試圖追求她,而她總是堅決地要我打消那不切實際的念頭。可是,很奇怪地,我們總是能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我常常惹她不高興,而她也常常讓我很失望。可是,下一次見麵(網絡或現實中),我們卻忘記了所有的不悅,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而後周而複始地演繹著我們的故事,沒有更進一步,也沒有變糟。

到這個春天,我和彬就認識了整整一年了。相比一年前,我們已經從陌生人變成了朋友;可是比之於半年前,我們的關係卻還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變化。依然是朋友,隻不過比一般的朋友親近了些,比一般的朋友我多了份期待,而她也知道我的心思。我不是用語言“挑逗她”,她則時而順著我的話和我開著玩笑,像給我鼓勵;時而語氣生硬地警告我,說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我一如既往地不即不離。常有熱烈的交流,有快活的玩笑,也有怒氣衝衝的爭吵和爭吵後依舊的親熱與平淡。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李敏。那正好是早春三月。被漫長的冬季壓抑的自然界開始解凍,陽光明媚,生命在勃發;被冬季的嚴寒禁錮的人們也煥發了活力,心情變得開朗。

李敏的出現就如同一股清涼的風吹進我的心房。帶著她的攝影作品,帶著那些來自西藏的花、白雪和聖潔的湖水;帶著那些叫人心碎的精致玲瓏的文字,有著優美憂傷的意境;帶著那些來自遙遠的世紀、遙遠的地域的音樂,蕩滌著我的肺腑;也帶著她的不幸的生活和堅強但時而憂鬱時而歡快的個性。就這樣,她走進了我的生活,走進了我的心。

我是通過網絡認識李敏的。是她先找到我的。問她為什麼找我,她說看見我的資料地址寫的是南楚,她曾經在南楚上過學,對那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說我的確是南楚人,而且也在那裏工作過,不過我現在在東楚。問她在哪裏,她說在黃石。有了這層關係,我們很快就談得熱乎起來。我問我怎麼稱呼她,她說:“你就叫我敏吧。”我便一直叫她敏。

當然,讓我對她產生好感並且喜歡和她聊天的,首先是因為她給我發的那些照片。

那天我問她在做什麼,她說在看照片。我問是什麼照片,她就給我發了一些照片。看了照片,我問是哪裏的,她說是在西藏拍的。我問是不是她自己拍的,她說是的。其中有一張是聖湖的遠景,拍攝於黃昏時分,光與色得組合有一種震撼的力量。還有一張她命名為“那些花兒”,她說是在一個露天的廁所外麵拍到的。畫麵的豔麗與靈動給人與無限的愉悅感。“最美最香的花和讓人難以啟齒的廁所相伴而生,真的讓人無限感慨。”她說。

我便向敏問起她去西藏的情形。她說她在西藏真的很丟臉。她是和同事一起去的,因為高原反應,她病得很厲害。許多地方她都想去,可是同事都不讓她去。她很想去看聖湖,可是沒有去成,這給她心裏留下深深的遺憾。於是她隻好遠遠地對著聖湖拍了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