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對敏說,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再去西藏,一定讓你去看聖湖。如果你還是發生高原反應,不能走到聖湖,我就抱你去,要讓聖湖的聖潔寧靜的水來滌蕩我們的身體,沐浴我們的心靈。敏便說:“那好啊。西藏是身體的地獄,眼睛的天堂,靈魂的故鄉。”

後來,敏又給我看了許多她拍的其他題材照片。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很有藝術天賦的,她對畫麵的認識有自己深刻的思想,無論是人像攝影,還是風景攝影與創意設計都體現出一種很高的品位,體現出對藝術的獨特的見解。我也喜歡攝影,就給她看我的一些照片,她就不客氣地進行評點,說得我很汗顏,不得不歎服她。她說她是她們當地攝影家協會的成員,他們經常聚會交流經驗和體會。我覺得我就是參加這樣的活動是太少了些。

接下來我又知道她對音樂的癡迷。對於音樂,她也有很高的欣賞品位。最初她給我發了兩首曲子,一是《the

first day

of

spring》,一是《perfect

Indian》。這是我第一次聽這種音樂。此前我都愛一些上世紀80年代的流行音樂,當然現在叫老歌了。那時我在上中學和大學,對於那時候的許多歌我現在都記得,看著歌詞都能唱出來。也許那時候年輕有活力,記性好,也許因為懷念那個年代懷念那樣的生活。敏給我的音樂讓我震驚不已,讓我如醉如癡,就像我在上麵的散文裏寫的那樣。

不久我又從她的博客看到了她的一些文字,又一次感到震驚。那是一些精致的散文和短詩。從中體現出來的敏的文學素養和她駕馭語言的能力再一次讓我驚歎不已。那張精致的文字,典雅的意象、深邃的意境、憂鬱的情感簡直讓我折服。說實在的,做了10多年文學教師,我還沒有見過如此完美,如此地讓我心動的文字。在她的一篇文字後麵我這樣寫道:

讀著這精致的憂傷的文字,我的心碎了一地。誰來撿拾我的心的碎片,然後把它們拚起,用她的心吹一口靈氣,讓我的心複原,然後把這顆帶了她的手心的溫度和她的靈氣的心安放在我的胸腔?

我感覺敏就是我一直苦苦尋覓的,本來屬於我,但是後來不幸丟失的另一半。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為自己的丟失而痛苦,一直試圖找回來。現在我終於找到了,能不激動萬分、欣喜異常嗎?

我的感動、我的欣賞得到了敏積極的回應。於是,我們不可避免地立刻成了最好的網友和最好的朋友。

其實敏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她畢業於我所在的南楚市的一所中專。那天我們在網上認識時,她說她之所以找我,就是因為我在這所城市,她對這個城市充滿了懷念。她的出身不僅沒有引起我的任何藐視,相反更讓我敬仰,因為從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她的頑強和她的付出。

那段時間我們幾乎天天晚上都在網上,在聊天,聊攝影、聊音樂,當然更多的是聊文字。接著我們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生活,也就知道了她的不幸處境。

敏是那種有個性有魅力,無法叫人不感動的女人,何況我這樣的文人,又在我這樣的心境下。她的才識、她的憂傷,是如此地打動我,讓我欣賞,也讓我喜愛;讓我擔憂,也讓我關切。很快地,我把敏當成了我的紅顏知己,任何人包括彬都無法替代;而我則也是她的藍顏知己了,那種真誠的關切和欣賞完全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