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是第二天下午來的。
一看見我,小也就告訴我:“上午我打電話與西藏文聯、作協,拉薩文聯、作協都聯係了,他們說非常歡迎我去,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研究,讓我等候結果。打完電話我就向省文聯彭主席請長假準備來你這裏。他開始不同意,我答應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我處理告訴我我就回去,他才同意。”
小也的到來讓我很高興,隻是心裏還是有些難過,因為我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大概不會很多了,隻要西藏那邊的消息一來,小也隨時都可能走。
小也倒是很輕鬆。早晨我去上班,她一般還在睡覺,往往到中午我回家她才剛起來。下午我去上班,她就在家裏看看書,玩玩遊戲,有時候也幫我看看讀者來稿。晚上我們或者看電視,或者出去散步,逛夜市。
網上遊戲小也隻玩下軍棋。每次我回來總是要告訴我她的戰績,說她的水平又提高了,大多數時候可以和對手打平或者打贏,有時候還把對方殺個片甲不留。這時候,她總是顯得興奮而可愛,一臉的孩子氣,——她才24歲,真的還隻是個孩子。不過,在許多時候,在一些地方,卻又那麼成熟,那麼深刻,那麼堅定。
我問小也有沒有關注一下西藏那邊的消息,她說不必關注,現在她不想那些,什麼時候有消息就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現在她隻在乎我。我想這是因為她要走了,所以就格外珍惜這不多的日子吧。
在心裏,我很想留她,不過我知道我留不住她,所以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想她,為她祈禱。所以,我隻有在她走之前盡可能為她做些什麼,因為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所以做飯的事情肯定是我包了。她有些懶散,每天的衣服遲遲不洗,中午我下班回來總是發現衣服還丟在洗衣機裏。於是吃過中飯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洗碗,第二件事就是洗衣服。這時候她總是不好意思地向我走過來罵上自己幾句,然後要我讓她來洗。我說洗衣粉容易壞手,不讓她洗,她就訕笑著走開了,去上網,或者看書。
大概是過了5天,西藏的消息還沒有來,省文聯的電話倒是來了,說單位有些事情讓她回去處理,她隻好去了。她要我陪她回去。我說“你是去辦事的,我去了,你又不能陪我,我不如就在家裏吧。”小也說“這事可能得兩三天時間,我不能讓我一個人在這裏,我會很想你的。白天我不在家,晚上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去吧。”我知道小也對我的依戀,就答應了她,隨她去了武漢。
白天,小也要去單位,中午都不能回來。當然,晚上她會格外溫情,讓我很感動。不過,白天的確有些難過。本來可以上網的,可偏偏她的電腦又壞了。第二天,我在房間呆了一上午,實在熬不住了,就決定下午到街上去逛逛。匆匆吃了點東西就出門了。
走在街上有些熱,我就去商店。雖然我不喜歡逛商店,但是商店有空調,是我唯一的去處。
就在我隨意逛著的時候,突然有人叫我了。我很奇怪,我在武漢熟人很少,怎麼就這麼巧呢?循聲看去,一位女士正朝我笑著,又叫了一聲“郭主編。”那女士有些麵熟,可我怎麼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這時,女士向我走來,和她一起走來的還有一位男士。見我一臉的疑惑,女士就笑著說:“郭主編真是健忘呀,我是小李啊,彬的朋友,那次我們見了麵的。”
女士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忙道歉道:“原來是李經理,失敬失敬。”說完,我望著旁邊的男士,正想發問,男士自己說話了,說:“我姓石,名字就叫石頭。李經理的同事。”一邊說一邊向我伸過手來。我忙伸手過去和他握手,一邊說:“石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