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事總是難以捉摸。我越是用心維護,越是讓朋友受傷,珍重了、在乎了一份感情,往往在得到一個朋友的同時失去了另一個朋友。比如為了果果而傷害了瀟月,為了露露而傷害了彬。而生活的壓力也不斷地讓朋友離開我。在生活的壓力麵前,果果與自己疏遠了,忙於應付工作;香香疏遠了,為了忠守賢妻良母的本分;露露走了,為了內心的那份信念。——如今,果果、瀟月和香香雖然和自己保持著聯係,也很珍重彼此間的感情,可我們的交流畢竟太少太少,常常有許多的感歎與無奈。露露一走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了,至今音信全無。如今,還在我身邊的隻有彬和敏了。可是,彬也曾被自己深深傷害,現在雖然又有聯係了,卻多了些客氣與擔心。敏真的讓自己非常感動,她就像姐姐般默默地關心我,幫助我,雖然她比我小,雖然她自己也有許多的不如意。我敢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感情生活的不幸福而對幸福的不敢追求對感情的不敢期望,不是因為彬的存在,我們是很有可能走到一起的。我相信,她對我也是動過感情的,可是她還是自動放棄了,滿足於兄妹的感情,對我的曖昧的話總是予以拒絕。而我對她也是動過真情的,也曾希望感化她。可是麵對她決然的態度,後來又因為露露和彬而終於放棄了她,維持著兄妹的情分。當然,最讓我感動的是,她在知道我和彬的感情出了問題後在中間做了許多工作我,使彬得以重新靠近我,隻是因為自己的糊塗,讓彬無法和自己和好,又一次讓她受傷害。我真應該好好珍惜這份感情,——有一種說法是“友情比愛情更長久”,雖然未必如此絕對,但是有這樣一份情誼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一種快樂的感覺,一份難得的享受。
突然想起,彬這次能又和我接觸,是不是也有敏的幫忙呢?下次遇見敏一定問問她。不過,在彬那裏,我不能讓她知道我已經知道了敏和她的交往,更不能告訴她是敏告訴我的,不然有些關於我的話她就不會和敏說,敏在我們之間就無法起到中介作用,再也無法幫我了。
隻是不知道,我和彬還能和好如初嗎?她會不會和我走到一起呢?
想必是我一直沒有做聲,野夫問我到底在想什麼。我說聽了他的話,真的是想了許多,感覺人生的艱難。
聽了我的話,野夫卻笑了,說:“我已經不在乎了,已經不想那麼多了。我現在已經看透徹了,不想再累著自己了。所以,你們都覺得我現在有些放蕩不羈是不是?其實,我也是相信過真正的愛情的,在我的詩裏,對愛情的歌頌曾經是主要的主題。可是,我再也不寫愛情了。我自己不相信,也不想騙幼稚的青年人。”
“也許正是因為感情的磨難吧,你的詩更深刻了。也許這就是磨難出詩人吧。”我說。
“可是,我這詩有什麼用呢?”野夫悲憤地說。
“在某些人看來,在我們的時代,是整個文學都沒有用了,我們是在為曆史、為民族堅守陣地。令我們感動的是,還有不少純樸的文學青年,他們需要我們。而且,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我感覺我們的民族還是有希望的。為了他們,我們也得好好努力啊。”我說道。
野夫憤然道:“如果不是為了那些善良的文學青年,可能我早就放棄了。他們的熱情經常讓我感動,成為激發我詩情的源泉。隻是,如果他們像我們一樣迷戀於文學,會不會在社會的險惡麵前變得天真,我們反而害了他們呢?”
“野夫,不能這麼說。文學是一種精神的食糧,可這不是全部。文學也寫現實,寫社會的複雜,寫人心的醜惡,寫人生的艱難,我們也就是在讓青年人獲得精神享受的同時認識了社會和人了。”我安慰道。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嚴肅的話題了。我們去唱歌吧。怎麼樣?你和你那位朋友聯係聯係。”野夫說。
“哪位朋友?”我驚問。
“就是那次我們一起唱歌的那位女孩。叫什麼來著?”
“你是說王銘?”我脫口而出。原來我還沒有忘記她。
“就是。那麼現在怎樣?”
“什麼怎樣?我一直沒有找過她。你知道,我不喜歡唱歌的。更不想發展一份不該發生的感情。”
“是啊。你和我不同。不過,我能感覺你婚姻並不幸福。怎麼一直不見尊夫人過來?”
“我們已經離婚了。”
“難怪看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呢。因為什麼?感情不合?婚外情?”
“我確實喜歡一個女人。但是現在很難說。”我想起了彬。
“這麼說你還是相信愛情,我們的確不一樣。其實,就去唱唱歌也沒有什麼。隻有能把握自己就行。不過,既然你相信愛情,我希望你向我證明愛真的存在。你就好好把握吧。我就不拉你和我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