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禦花園
園中花開正好,皇上卻對著一叢鮮花歎氣。
“皇上......”與其同逛禦花園的張貴妃喚道。
“張貴妃。”
張貴妃哀愁的歎道:“臣妾好不容易懷了龍子,但皇上好像一點也不開心呢。”
“朕最寵愛的貴妃將產下朕的第一個孩子,朕怎麼會不開心呢?”皇上抬手撫過張貴妃俏麗的容顏,眼中神情中帶著哀痛,“隻是——一想到皇妹英媛的心情,朕實在開心不起來啊,對不起。”
“皇上!”
皇上轉身看去,不禁微怔,“英媛......母後......”隨即側頭吩咐道,“貴妃,你先回寢宮吧。”
趙英媛看著張貴妃離去的背影,嘴角挑起一個弧度,不禁諷刺道:“皇兄寵愛的貴妃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賀啊。”
“英媛......”皇上無奈的開口。
“本宮呢——到前日還與體貼的夫君一起期待著這孩子的到來......”趙英媛溫柔的撫摸著自己微隆的小腹,神色忽變,“結果卻——!皇兄的寵臣包拯——竟在本宮的麵前將本宮的夫君處以極刑!本宮的心情,皇兄你能體會嗎?”
“那是因為駙馬陳世美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皇上無奈的歎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太過分了!就因為皇上你不是本宮真正的哥哥,所以本宮如此傷心,你卻可以無動於衷!”趙英媛歇斯底裏的尖叫道:“如果本宮親生的皇兄還活著的話,根本就輪不到你來做皇帝,本宮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這些話似乎說道了皇上的痛處,他的臉上是痛苦的表情。
“英媛,別再說了......”太後覺得趙英媛說道有些過分,無奈的出聲阻止,卻被趙英媛打斷了。
“母後您不會不甘心嗎?”趙英媛氣急敗壞的看著太後,“您以太後之尊親自前往開封府,打算救世美一命,卻——那時,如果包拯沒取出皇兄欽賜的尚方寶劍,就能就出世美了啊!”
“的確——皇上,為何將重要的尚方寶劍給了那為官不過數年的包拯呢?”
“朕相信包拯,對於那些以權力為後台與包拯判決唱反調的人,隻有他能夠不屈服於強權之下公正地執行判決,朕才會將劍交給他的。”皇上堅定的說道。
“以權力做後台——”太後問道:“那是——對哀家的責難嗎?”
皇上心中大驚。
“哀家趁這機會跟皇上說清楚,身為皇帝絕不可過度信賴他人。而且也不可以對於一小部分的人特別寵愛。”太後嚴肅的看著皇上,“你討厭郭皇後而專寵張貴妃,進而更賜予她父親張堯佐為太師,有關太師的惡評,甚至連哀家也有所耳聞。如果張貴妃生下繼承皇位的龍子,將來他更是未來皇帝的祖父,大權將會落至他的手上,你可明白!”
皇上像個挨母親訓的小孩子般,垂頭不語,心中苦澀難平:母後......很不高興她選的皇後與朕合不來吧,但朕實在沒辦法啊——,不管如何努力,朕就是無法和皇後相處融洽。而張貴妃總是能馬上體察朕的心意,並且鼓勵著朕。
“的確——朕承認因寵愛貴妃才封她父親為太師。”皇上無聲的歎口氣,說道:“但太師在先帝時期,便已是功精偉業的重臣元老了啊,至於惡評方麵,朕會找個時間叫他收斂收斂!”
隨即臉色一轉,正色道:“但是這和朕重用包拯是兩回事啊!在朝內能像他如此公正無私的臣子已經找不到了!”
“就說你閱曆淺,”太後頭疼的扶額,“太師在一開始時不也看起來像忠臣一般!人隻要一有了權勢就會變了,現在連包拯都敢挾著你的寶劍違抗哀家的命令,而因此,英媛的夫婿也被判斬首了,你難道一點也不為英媛覺得可憐嗎?”
英媛可憐!?皇上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眼中寫滿難過,總是明辨是非的母後為何今日卻——還是隻是因為同情英媛的遭遇呢!?
“母後......”袖子裏的手已握成了拳,“結果您還是隻疼愛自己親生的女兒吧。一點也不責怪罪證確鑿的陳世美,卻反而來責難朕所信賴的包拯!”
“皇上......?”太後被皇上的憤怒的表情,受傷的目光所嚇倒了,不知所措的看著皇上。
“朕——自從母後失去親生的皇太子後,朕就以[將來要當皇帝]的自覺當了母後的養子。從那天起,朕就當母後為親生的娘一般對待。但是——”“您對英媛如此疼愛,卻總是對朕說[你要做個好皇帝]來嚴格地要求朕——!如果母後隻是要個[當皇帝的兒子]那麼您就照您的意思,去找其他的養子吧!”
說著,轉身憤憤地離去,任由太後如何呼喚也沒有回頭。
“哼!”趙英媛看著皇上的背影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不過是個養子罷了,竟敢對母後出言不遜——也不想想是托了誰的福,才能有今天的皇位可坐!”
任由趙英媛如何的不滿,太後什麼也沒說,隻是愣愣的看著那遠去,孤單的背影,不知所措。
大地一片寂靜,月兒彎彎的掛在綴滿群星的天幕上,不知道有星星陪伴的它,是不是也會寂寞難過。
這個時間,皇上應該會在禦書房裏安靜的看書或批閱奏章,太後推門進來,心中苦悶:那個向來個性溫馴的皇上,還是第一次頂撞哀家——不知道是否已冷靜下來了......
“皇上,你在哪?”禦書房裏分外安靜,書案上一封折好的宣紙引起了太後的注意。她有不好的預感。
顫巍巍的拿起那張紙,上麵隻有六個字[朕回八王府了!]太後大驚,八王府,南清宮,皇上親生父母的家——
太後一個不穩,栽倒在地,驚動了門外的太監總管陳琳,“皇太後!?太後您怎麼了!?”
太後掩麵痛哭,心中難受:自從他六歲當哀家的養子之後,一次也不曾說過要回家的話,那孩子......在心裏深處,其實還是非常渴求母愛的吧。可是,哀家卻——
“陳琳......”
“是!”
“立刻到八王府將皇上請回來。”
夜裏的開封城脫去明媚的外表,露出了大城市裏應有的繁華與活力。
一隻隻顏色各異的燈籠懸於高處,給這古老的城市添加了一層曖昧的紗衣。
可是卻有人無心欣賞著美景。
“禦貓,你一定能了解朕的心情吧!?”皇上對自己懷裏抱著的黑色係著蝴蝶結的貓咪訴苦的說道:“以前為了怕惹母後傷心,所以不曾回家去探望親娘一麵,現在朕還顧慮什麼呢?朕不做皇帝了,要在老家過快樂的生活!”
“隻是有一個問題,”皇上停下了腳步,舉著禦貓和他自己對視。禦貓奇怪的看著皇上,“八王府要如何去啊?”
禦貓被驚得滿頭黑線。
皇上=隻坐過轎子出門的人
“你說什麼?沒到八王府?”天色大亮,太後震驚的問向陳琳。
“是的,八王府附近一帶也已詳細搜查過了。”陳琳無奈的答道。皇上是他一手帶大,他現在很擔心皇上的安危。
太後臉色十分的難看,她的頭又疼了:如果皇上有了什麼萬一......都是哀家的錯,如果不是哀家把那孩子逼成這樣,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她不敢再往後想下去。
“皇太後,現在已是早朝的時候了,該如何是好呢?”陳琳看看天色,焦急的問向太後。
她扶額斂目,深吸了口氣,命令道:“總之......就先說皇上龍體欠安吧——”
朝堂上,眾大臣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議論紛紛。
王丞相和包拯站在一旁,不發表任何議論。
“怎會病的如此突然呢......”
“希望不要太嚴重才好——”
“這可是要緊的事啊!”張太師大吼一聲,嚇得一旁的大臣一個激靈,他神情激昂,大聲道:“為了皇上,老夫馬上召集全國的名醫來醫治皇上!”心中想的卻是:如果現在皇上駕崩了,那老夫未出世的外孫還能當得上皇帝嗎?這不快點隻好不行。
“說是為了皇上,其實根本是為了自己——”旁邊的人不屑的撇撇嘴,身邊的人也低聲附和著。
其中有一給身著武將官服的男人聽著中大臣的議論,摸著下巴在一邊沉思:有點不對勁......昨天皇上看起來還好好的,根本不想有病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