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假。”他剛想開口，就被這話堵住了。
我繼續看著手中的書，而他不知在何時，轉身離去了。
後來，我在他懷抱中問起，為何當年要拚命拉我到人群中，接受別人，融入陌生人的世界。他聽完後收緊手臂，低聲回答我：因為他感覺到了我比他更加絕望，而他卻拒絕不了我對他的吸引。再這樣下去，我們會糾纏至啊鼻祖地獄，永不翻身。
我緊緊地回抱他，在他耳邊緩緩地說了句謝謝，謝謝他的直覺，謝謝他把我拉回人間。
體育課，依舊沒有上。日夜依舊更替，什麼都沒變。我知道什麼變了，是心。
我喜歡看書，更喜歡在安靜的地方看書。而他喜歡睡覺，何時何地都可以。有時他會睡的很晚，而我會在一旁陪著他。我們之間大多是沉默，沒有言語。他醒來後會對我微笑，第二天桌子上出現草莓味的牛奶。
班上傳來越來越多的流言，我與他的名字緊密聯係在一起。他不在意，我更不在意。因為生活是屬於我的，與外人無關。這是近乎變態的偏執，完全的排他。這是他說的，他說當時的我就是這樣。
我斜著身子用腳指頭刮著他的小腿，媚笑著問，現在還是這樣嗎。他的臉突然紅了，傾身答我：“現在學壞了許多。”換來我的大笑。
每間學校或多或少會出現些暴力事件，為了某些不該衝動的理由，任由理智消散在青春歲月中。
比如當時我遇到的，那天我以為會如平常一樣度過。卻在臨近放學時，被堵在廁所門口。加於我身上的，是辱罵與拳打腳踢。我當時不懂，她們為何這樣對我。我沒有勾引誰，也沒有搶走誰的誰。我隻是在過我自己的生活，她們所說的，我全部都不知道。我當時隻是想，他醒來後，沒見到我，會怎麼樣？我突然有一種害怕，我的嘴角破了，血流了出來。我麵無表情地望著她們，從地上掙紮著起來。
“你們快點好嗎？”許是我的樣子有些慘烈，她們嚇白了臉，領頭的女孩再次甩了我一巴掌，轉頭離去。
那時候的我不懂，現在的我卻有些理解她們。她們內心包裹的是脆弱與害怕，或者，是自卑。一種對現實無法改變的決裂，用一種瘋狂的方法試圖扭曲它。其實，是一種嫉妒。她們企圖讓我明白些什麼，但是她們沒想到我並不在意。這樣，讓她們覺得這一切毫無意義。終於有一天，30多歲的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那頭的女人輕聲跟我說抱歉，在高中的那一年，所留下的，年少輕狂。
我微笑著，沒有說什麼原諒，經過這麼多年，早已毫無意義。
我柔聲問了她，“孩子多大了？”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久久沒有平伏。到最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我用外套擦去嘴角與身上的血跡，擦不去身上的淤痕。稍稍整理好頭發，仍然那麼狼狽。我在廁所門口見到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大氣，滿臉都是汗水。他緩緩向我走來，沒有了平時的笑容。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隻能望著他，直到他走到我的麵前。
“我就知道會這樣。”他大力揉著我的頭發，沒有安慰。
我卻覺得這樣已經夠了，第一次，我感覺到了什麼叫委屈。
“你這樣我頭發會亂。”我抱怨著，也是在掩飾著心口突然出現的酸痛。
“要哭嗎？”他沒有看向我，隻是微微轉身，他的手反手向著我。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思考了一下，才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其實，她們還不配。
後來他說起了這件事，給我下了評語：那時候覺得我根本是不是人類，起碼不是女人。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麵無表情。他原先還準備好借給我肩膀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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