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陳誠發明喊“領袖”時立正(1 / 2)

在通往南昌行營的路上,一匹白馬馱著他的主人。他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樣昂首挺胸,雙目炯炯有神,而是腦袋耷拉在胸前,不時閉上眼睛。他是陳誠。一個月之內,兩次喪師,多年經營毀於一旦。十一師出發時,師長蕭乾獨出心裁,發給每人一條繩子,說是誰捆綁紅軍回來即可領賞,不曾想大都成了紅軍的俘虜。本來一個滿員師,現在連炊事兵加進去也不到一個團。蔣介石聽到敗績,氣得七竅生煙,在給陳誠的手諭中忿忿地寫下:“周恩來確是一個不易應付的對手……實有生以來唯一之隱痛!”陳誠見了手諭,神魂顛倒地哭了兩天,在手諭後麵寫了“誠雖不敏,獨生為羞”幾個字。他這次麵見蔣介石,自己已十分愧疚,更忐忑不安的是,敗訊傳出,蔣軍內部輿論嘩然,說他是常敗將軍。何應欽、熊式輝借題發揮,致函蔣介石說:“若再敷衍,將全局崩潰,不可收拾!”

陳誠慢騰騰地走著,已經忘記了那是嚴冬還是盛夏,隻顧想著自己的退路,不覺已到了蔣介石行營門前。越往房間裏走,他那種痛苦的感覺越強烈。他站在蔣介石麵前,低下頭,準備聽像他自己訓斥部下的那樣:“你們怎不去死,打敗仗有何麵目見人!”

蔣介石使勁盯著他。越是不說話,陳誠越感到芒刺在背。

蔣介石卻突然麵善地招呼他坐下,一句責怪的話沒說,反而自責道:“這回長官傷亡之多,是我帶兵以來從沒有過的。我自當參謀到現在,從沒有這樣失敗過!”

陳誠把頭低得更低:“這不是領袖的錯,責任在我。”

“我們失敗並不可怕,”蔣介石摸完自己的脈搏以後說,“可怕的是江西完全匪化的有六個縣,共軍已經發展到30萬,其擾亂範圍在20萬方裏以上,社會騷動,人民驚惶,燎原之火,有不可收拾之勢。連我們的家鄉浙江,甚至海南島都有赤匪在活動!這樣下去,天下將不姓蔣,也不姓汪,倒要姓朱,姓周或者姓毛了!”

“我沒想到周恩來也能指揮打仗,也能計從孫武,誘我們上當。”

“他懂什麼孫武,還不是前幾次毛澤東運用的那幾套不成規的小小計謀。我的感覺是七分政治還是沒有到家!這一套東西周恩來倒是精通得很。他們在經濟、武器及其他方麵均敗壞,唯組織嚴密。所以我有個打算,在廬山辦幾期訓練團,由我親任團長,你具體負責,當副團長,一定要訓出精兵強將,我不信剿滅不了共產黨!”

陳誠雙腳跟一並,響亮答應:“領袖如此信任辭修,辭修雖萬死不辭!”他的這個一聽“領袖”或“委員長”就立正的動作,以後便由廬山傳遍國民黨所有部隊,也成了陳誠的一大發明。

陳誠敗興而來,乘興而歸。他還不知道他的夫人譚祥早已與宋美齡通了氣,幫陳誠向蔣介石求過情。蔣介石並不懷疑陳誠的才能,隻是覺得部隊作風不行,所以想通過訓練團改變全軍麵貌,集中全力對付朱德和周恩來率領的中央紅軍。

陳誠剛走,蔣介石的老同學張群帶領戴嶽和德國顧問造訪。說起四次“剿共”的失敗,張群獻計:“我們要學習《水滸傳》裏的祝家莊,在蘇區裏到處依靠大戶人家,建立堅強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