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笑了:“這狗是你二哥養了好幾年的,哪能立刻就聽你的話?”
田尋見那條狗無動於衷,於是他走過去蹲下,右手假裝握物對狗說:“聽話,聽話就給你好吃的。”
約克犬見這人和善可親,警惕性消除了一半,慢慢把頭低在草地上看著他。林小培大為驚奇:“咦,寶貝認識你嗎?它怎麼會聽你的話?”
田尋回頭說:“約克犬生性忠誠警惕,不能對它太強硬,得慢慢哄才行。再有,它脖子下麵的頸毛很敏感,你平時多撓撓就能討好它。”說完,田尋慢慢伸手去給狗抓癢,約克犬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尾巴也不停地搖來搖去。田尋站起來後退:“寶貝過來,到這兒來!”說也奇怪,約克犬慢慢跟著他走。
林小培高興極了:“快帶它到我車裏來!”
田尋引著約克犬到車門附近,但它並不上車,林小培焦急地說:“快到車裏坐著,它不肯進來!”
田尋無奈隻得拉開右側車門進來坐下,將約克犬引進來,抱它在座椅上後自己又下了車。林小培剛進來關好車門,那狗又隔著車門朝田尋連吠,林小培罵道:“別叫了,再叫打扁你!”越罵狗越叫得響。
林小培無奈,從車窗探出頭來:“喂,你還是上車吧,它不肯跟我!”
田尋心想:我真是沒事找事,成了給你馴狗的了,卻又不好意思推辭,隻好又進到車裏。那狗連忙跳到田尋腿上,搖尾巴舔臉十分親熱。
汽車消失得無影無蹤後,林教授來到他旁邊,說:“現在你知道這孩子的脾氣了吧?簡直就是個公主,誰也管不了。”
王全喜嘿嘿一笑:“看來平時也夠你受的。我自己先回去了,出發前我會聯絡田尋。”
林教授說:“這年輕人學識不錯,人也聰明,有他同去也能添些力氣。”
王全喜詭異地笑著:“一旦有了意外,他還是個很好的替罪羊!”兩人相視而笑。
汽車一路疾馳。
田尋麵有難色地說:“林小姐,我和王先生還有事呢,你還是讓我下去吧。”
林小培不以為然:“你是說那個王叔叔,不用管他,一會兒到了我朋友那你自己再回去嘛!”
這女孩十分自我,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她的跟班,田尋極討厭這種富家小姐,但看在林教授麵子上又不好翻臉,隻好忍著。
林小培又問:“你來我家有什麼事呀?”
田尋說:“我受林教授的委托,三天之後要去湖州進行考古考察。”
林小培哦了聲,顯然對考古無甚興趣。
她的保時捷車速很快,又把音響擰到最大聲音,還隨著節奏不住地搖頭扭腰,狂野的音樂震得田尋心髒難受,那約克犬也煩躁地狂叫,當然都被音樂聲淹沒。
轎車開到一處豪華別墅區,這裏也是綠樹成蔭,漂亮的花園別墅坐落其間。車停在一座別墅門口,可算熬到了頭。林小培停車後自顧下車走進院內,田尋抱著狗幾乎是駕著雲從車裏出來。
林小培還不住的催他:“快點呀,比蝸牛還慢。”
田尋氣得要死,心想你還真把我當家丁了。
這別墅院子很大,草地上停著五、六輛高級敞蓬轎車,林小培徑自進到別墅,左穿右穿走進後院,後院的草坪更大,幾乎像個足球場,草地上有兩張桌子,幾個衣著時尚的男女都坐著喝酒聊天。一見林小培進來,有個身材高大的帥哥連忙打招呼:“我的大美女,你可算來了,怎麼樣,那寶貝聽你的話了嗎?”
林小培得意洋洋:“當然了,你看我都把它帶來了。”
田尋把狗放在地上,那幾個男女看了看田尋,見他衣著普通,還以為是她家新雇的園丁,一個長得流裏流氣、臉上有條刀疤的人笑著說:“小培,你說的是它、還是他啊?”說完用下巴指了指田尋,幾個人都哄堂大笑。
田尋氣得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收起笑容,臉上露出陰狠神色:“你他媽的看什麼?再看我挖出你眼珠子!”
田尋怒道:“你說誰?”
林小培連忙說:“哎呀你們別鬧了,拿人家開什麼玩笑?”
一個化著煙熏妝、穿著極低胸上衣的女孩笑著問:“小培,這人是誰呀?真有意思。”
林小培說:“他啊,我也不認識。”
大家都感奇怪,這女孩問:“你也不認識?那怎麼帶他來的?難道是路邊要飯的嗎?哈哈!”
田尋實在受不了這種奚落,轉身就走。林小培連忙拉住他:“哎,你先別走啊,讓他們看看你是怎麼馴狗的。”
田尋冷冷地說:“對不起,我不是來給你馴狗的!”說完就向大門走去。
那刀疤臉猛地抄起桌上的酒瓶向田尋扔去,旁邊那女孩一聲驚叫,田尋下意識回頭去看,“啊”的忙抬手擋,酒瓶砸在他右臂上碰得粉碎,鮮血流出。
田尋驚道:“你幹什麼打人?”
林小培也吃了一驚,她生氣地說:“你幹什麼,為什麼打人家?”
刀疤臉沒打中田尋腦袋,有些興趣索然:“也沒什麼,就是看他不順眼,所以想打他,怎麼了?大不了跟你爸爸說,明天就讓他滾蛋。”
林小培掏出手帕給田尋擦血,田尋躲開,指著那人大聲說:“你說清楚,為什麼打我?”
旁邊那女孩笑了:“你還問啊?快走吧,免得又挨打。”
那刀疤臉臉上肌肉抽搐,慢慢站起來,向田尋走去。那女孩神色有點慌張,連忙向林小培使眼色。林小培走上來笑著說:“阿虎哥,你幹嘛呀?還沒完沒了的,算了吧!”
這人一推林小培,來到田尋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想知道我為什麼打你是嗎?”剛說完,他猛的一抬左手似要出拳,田尋連忙抬手擋,那家夥卻根本沒動,後麵那幾個男女大笑起來,好像在看耍猴。
這人嘿嘿一笑:“其實我這個人心眼不錯,平時很少打人……”還沒說完右拳又已揮出,田尋正在聽他說話根本沒任何防備,這一拳打得鼻血直流,田尋大怒,撲上去揮拳就打,對方靈活地躲開,左肘又擊在田尋耳根,打得他腦袋嗡嗡作響。
桌邊那高大帥哥還在叫好:“阿虎,打得漂亮啊!”旁邊的約克犬見田尋挨打,跑到阿虎腳邊不停地狂叫,一個女孩說:“喂,阿虎,你看你把那條狗都惹生氣了!”
那人嘿嘿一笑,又朝田尋掄拳,田尋低頭繞到他背後想逃開,卻看到那人後背皮帶上插著一根烏黑的金屬棒。田尋順手抽出來,就知道這是時下很流行的防暴武器“甩棍”,他也沒猶豫,輕輕甩開棍頭,巴掌長的棍子登時變成了四十多公分。田尋掄棍就打,正砸在那人後腦上,那人慘叫著倒地,捂著後腦爬不起來。
眾人齊聲驚呼,那高大帥哥立刻推翻桌子,衝上來就要動手,林小培見事態鬧大,連忙站在田尋身前,大聲說:“別鬧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那帥哥怒道:“管他是誰,打了我朋友就不行!”
林小培說:“他是我二哥請來的朋友,專門幫我爸爸物色古玩的,你要是再難為他,到時候我二哥找你麻煩我可不管!”
一聽這話,那帥哥臉上頓時變色:“什麼,你二哥林振文的朋友?真的?”
林小培也生氣了:“我騙你幹什麼?你還真把他當成我家的花匠了,現在可好,阿虎哥打傷了人家,明天我二哥肯定會找他算賬的!”
那帥哥見林小培不像說謊,心裏也沒了底,他拉起阿虎,說:“阿虎,這小子是林振文請來的人,算了吧。你也是,天天惹事都嫌不夠!”阿虎捂著後腦,顯得痛苦不堪,那甩棍是用高碳鋼製成,以前是美國特種警察專用防暴武器,能輕易打碎人身上的骨頭,這一下顯然打得不輕。
帥哥瞪著田尋說:“小子,下手挺重啊!”
田尋用胳膊擦著鼻血,恨恨地看著他。
帥哥指著田尋:“小子,算你有運,以後再找你算賬!”說完扶著阿虎進屋去了,另幾個女孩也跟著。
林小培長出了口氣,用手帕給田尋擦臉上的血,田尋搶過手帕堵住鼻子,恨恨地說:“是他打我在先,你也看到了,我可不希望再惹麻煩!”
林小培連忙搖手:“沒事沒事,那家夥雖然狠,卻最怕我二哥了,他骨折也沒什麼,反正他平時也總打架受傷,我送你回家吧!”
田尋說:“不用勞你大駕了,我自己有腿!”說完轉身就走。
林小培追上他,說:“你別生氣嘛,是我不對,我送你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