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咬得十分用力,頓時鮮血直淌,禿頭大聲痛呼,感覺脖筋好像都給咬斷了,他抬腿踹那黑影的肚子,黑影身體微一晃,卻並沒有後退,再想開槍,可那黑影如影隨形,緊緊貼在自己身上,雙手被壓在身下根本抽不出來。那黑影抓著他肩頭的十根手指一齊用力,幾乎都要摳到他的肉裏了,禿頭疼得一陣眩暈,大聲呼叫。那黑影俯上來又要下嘴,忽聽“砰砰”兩聲槍響,黑影身形一晃險些栽倒,雙手也鬆開了。
緊跟著又是幾槍響起,從不同的角度打在那黑影頭上,聲音好像打進了橡膠輪胎裏,聲音發悶。那黑影無心戀戰,推開禿頭朝一個洞裏飛奔而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四個人從兩個洞裏跑過來,扶起快要倒地的禿頭,正是胖子、田尋、程哥和東子他們。胖子和禿頭關係最要好,他見禿頭脖子上有兩排血跡宛然的牙印,血肉模糊,嚇得有點不知所措,忙關切地問:“老李,你怎麼了,這是誰幹的?”
禿頭用手緊緊捂著脖子的傷口,疼著噝噝地吸氣,說:“一個黑……黑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往那邊去了……”
東子忽然問:“黑影?是不是又高又瘦,卻看不清麵目五官?”
禿頭一驚,渾身發抖地說:“就是!你怎麼知道的?”
東子說:“我們先前從魔鬼宮殿的斷橋跑過去時,也有一個黑影向我襲擊,後來被我擊退了,看來還是他,操你奶奶的,要被我撞著了,非活劈了他不可!”
程哥仔細查看了禿頭的傷口,掏出急救盒說:“還好傷口不太深,也沒碰到筋骨,東子拿急救盒來,先給他清洗一下,再用紗布包上!”田尋和胖子扳住禿頭肩膀,東子先將禿頭傷口洗幹淨,程哥再將藥棉紗布給禿頭繃上,暫時止住了血。
禿頭感激地說:“幸好你們及時趕到,要不我就完了!”
胖子說:“聽到有槍聲我就往這邊跑,好在來的是時候。對了,你們探路探得怎麼樣了?”
田尋沮喪地搖搖頭:“岔路口又多又亂,我隻走了四五個洞口,就發現又兜回原地了,正在苦惱的時候聽見老李哥開槍,就順聲音過來了。”
忽然東子說:“哎,這怎麼還有個棺材啊?快看!”
程哥扶禿頭坐下,對東子和胖子說:“你們倆注意四周的動靜,小心那黑影再殺個回馬槍。”他則站在棺材前麵兩米左右的地方,遠遠看著這口人形石棺,臉上現出一片驚懼之色。
程哥邊看邊問:“田尋,你去看看棺材裏有什麼東西沒有。”
田尋心想,你自己怎麼不看,非要讓我看?莫不成你知道棺材裏有毒氣是怎的?可嘴上又不好意思說,剛要上前查看,這時,坐在地上的禿頭邊喝水邊說:“不用看了,那棺材裏麵是空的,剛才我看過了。”
田尋哦了一聲,走近棺材一照,果然裏麵什麼也沒有。
程哥不死心,又說:“你把棺材蓋挪開看看?”
田尋又把沉重的石棺蓋翻了個底兒朝上,棺材裏麵清楚地顯露出空無一物。田尋說:“什麼也沒有,程哥你來看看吧。”
這時程哥才敢走過來,看了看後說:“真奇怪,這棺材怎麼可能是空的呢?”田尋心想,你這膽子也太小點了吧?連一隻棺材都不敢看,還說自己有豐富的考古經驗,真是可笑。嘴上當然不能說出來。
旁邊的胖子忍不住伸腦袋看了一眼,說:“可能是被盜過吧?”
程哥搖搖頭說:“不可能。這洪秀全陵墓肯定沒有人來過。”
田尋說:“就算是被盜挖過,也不可能把這裏的屍骨也偷個一幹二淨吧?屍骨又不值錢。”
程哥說:“就是。所以說隻能有兩種可能,一是這棺材根本就沒裝過人。”說到這裏卻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顧忌。田尋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下麵的話是什麼,胖子卻不明就裏,追問說:“那第二種可能呢?”
程哥咳嗽一聲,說:“二就是時間太長,骨頭都爛沒了。”
胖子心裏生疑,卻也沒多問。田尋知道程哥是故意找個借口,是怕胖子聽了心裏害怕,但他自己心裏也在暗暗害怕,因為他知道這第二種可能,就是棺材裏的死人自己跑出來了。
忽然,他發現被他翻過來的棺材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過去一看,隻見棺材蓋朝裏的那麵都是橫七豎八的劃痕,深淺不一,而且非常淩亂。
田尋說:“你看這是什麼?”程哥過去一看,兩人對視一眼,程哥下意識看了看禿頭,對田尋搖搖頭,示意他別說話,裝成什麼也沒看見。
田尋會意,知道他的意思是怕說出來禿頭等人會更加恐懼,因為這些劃痕很明顯是用手指硬生生在石板上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