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尋冷笑一聲:“有很大幫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讓我入夥無非就是想多個擋箭牌、人肉盾吧?一直以來都是我打頭陣,就算被人抓到,也可以把我拋出去當替罪羊,我說得對嗎,程哥?”
程哥抬頭看了看他,沒說話。
田尋又說:“那指使你們的人又是誰?”
程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人的身份隻有王全喜知道,可他從不和我提起這個教授,連他是哪裏人、多大年紀,我們四個都毫不知情,當然這也是這個行業的規矩,我也不便多問,但我知道這個人肯定很有實力,我們所有的裝備和經費都是由他提供的。”
田尋哼了一聲,說:“這我也看出來了,你們不但有全套的工具和裝備,而且還配有九二式手槍,還真不簡單。”
程哥嘿嘿笑了:“說實話,手槍我也是頭一次用,以前幹活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帶上幾把仿真槍或是五連發的獵槍。”
田尋說:“先別管他教授不教授的,現在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說該怎麼辦?”
程哥一臉真誠地說:“田兄弟,這一路上你幫了我們不少忙,如果我們三個能平安出去,就把這屋子裏的珍寶都弄出去,咱們三個分了,然後各奔東西,這些財寶足夠我們出國享受一輩子的了!”
田尋說:“現下我最擔心的就是出路的問題,就算我們找到了洪秀全的地宮又能怎麼樣?這陵墓是有進路沒退路,我們根本沒法順原路回去。”
程哥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我們停留在原地不動,隻能是等死,我們必須往前走,找到洪秀全的地宮,也許還會有出路,你說呢?”
田尋點點頭:“現在也隻有這一絲希望了。可這個大殿裏我們都找遍了,也沒發現什麼線索。”
程哥說:“可能還是要從那四句謎語中找玄機吧?”
田尋坐在地上,用手捏著下巴,慢慢念叨:“十字寶殿帝中央……雨雷風雲電為王……正反五行升天道……雪下金龍小天堂……這最後一句的‘雪下’是什麼意思?”
程哥說:“難道是下雪的意思?可在這地下的陵墓裏,又怎麼能下雪呢?”
田尋搖了搖頭:“不一定是真的指下雪,可能是與下雪相似的東西,比如說雪花、雪片什麼的。”
程哥說:“那我們再找找?”
田尋躺在厚厚的地毯上,伸了個懶腰,說:“我太累了,真想就在這裏睡上一覺,最好醒來的時候發現我還在西安的旅館裏。什麼湖州、毗山、洪秀全陵墓、大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柯一夢!”
聽了他的話,程哥也不免苦笑道:“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也希望我們根本就沒接這個任務,也沒來過這裏,可惜,你不也說過嗎?曆史不承認假如。”
田尋看著大殿頂上的花紋,喃喃地說:“曆史不承認假如,沒錯,曆史不承認假如……”忽然,田尋的眼光停在屋頂的一件東西上。這大殿的房頂全都裝飾著優美的花紋,有龍形、鳳形、雲形等等,而在這些花紋之中,卻夾雜著一件特別的東西。
這是兩把明晃晃的鋼刀,交叉疊在一起呈×型,很像西方某些國家的總督府裏的擺設,大多是表示威嚴和權力的象征。可這座大殿隻是天王夫人和眾多妃子的陵寢而已,為什麼會有這麼兩把刀不倫不類地夾在這些花紋裏?看上去十分別扭。
田尋兩手支起身體,費力地去看那兩把刀,可離的有些遠看不大清,程哥一見田尋反常,忙問:“你看到什麼了?”
田尋說:“把望遠鏡給我!”程哥不敢多問,連忙從背包裏掏出微型望遠鏡遞給他,田尋接過望遠鏡仔細一看,的確是兩把雪亮的雁翎刀交叉在一塊。程哥回頭看去,說:“你是在看那兩把刀嗎?”
田尋邊看邊說:“這大殿的裝飾和風格都是女性化的,這兩把刀在這兒,你沒感覺有些格格不入嗎?”
程哥說:“的確是有些別扭,可這能說明什麼?”
田尋想了想,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他說:“史書上說,太平軍習慣把刀叫做雪,把刀下稱為‘雪下’,我想起來了!”
程哥說:“哦?真的假的?”
田尋說:“肯定和它有關,快過去看看!”兩人跑到那兩把刀附近一看,在兩把刀的正下方站著兩名妃子的幹屍,兩名女子身穿淡粉色宮裝衣裙,手持箋花團扇,都微抬左手,共同指著一個放著盆蘭花的檀木高腳花架,似乎在細語交談,評論著那盆蘭花。
二人圍著這兩女前前後後轉了幾圈,沒看出有什麼異常。程哥說:“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田尋想了半天,蹲下撩起其中一個女子的裙子下擺,程哥笑了:“你想幹什麼?這可是在非禮洪秀全的妃子,要犯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