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保姆不如(1 / 1)

“小淼,今天晚上有飯局。我會來接你下班,你請一個小時假。”然後電話那頭傳來幹淨利落的嘟嘟聲。相比短信,這個雷厲風行的人當然比較喜歡說電話,不過他的電話,一般都比較像短信,這樣簡潔明快,甚至都不需要你說好,因為,根本沒有說不好的餘地。

飯局,這是他們倆對外的展示的唯一窗口,而且機會並不多,最近更是變得機會難得。寒森經常很晚回家,帶著一身酒氣,這些沒有她的參與,她不知道,他是獨自前往,還是另覓她人。不過這些,好像也不是她關注的焦點,反正,她更喜歡這種清靜的狀態。既有之,則安置,破壞之,亦安之。這是溫淼對寒森的處世哲學,正是因為這種心態,她還是可以超然的,和平的,甚至出淤泥而不染地,在婚後的生活中,生存著。

溫淼很早請好了假,安排好工作。3點50的時候那人會準時打電話給自己,告訴她要怎麼做。但是,沒想到的是,在2點的時候,他打電話給自己,讓她立刻回家。她隻得厚著臉皮重新請假,然後下樓取車。車子緩緩開著,後麵兩輛車跟著,路上車輛稀少,用排除法幾乎可以確定是哪兩輛,那些,是監視她的人,貌似,也有保鏢的作用?溫淼隨意想著,難得工作日的午後,陽光舒服得正好,車子緩緩停在路邊的冷飲店,她要了一杯檸檬水,突然想到曾經寒森跟她警告的種種不允許,想著當然還是允許在大馬路的邊上買檸檬水的吧。突然有點感謝那個人的變卦,讓她可以享受這一刻的美好。這就是生活的奇特罷。

回到家,這種美好的感覺就瞬間消失了,家裏的感覺和他的名字一樣,寒冷陰森,這說明那人現在在家。溫淼當然知道他不是那種愛好折磨別人的人,可是每次接近他,似乎還是會不自覺,提醒自己要有大無畏的平靜。可那個人卻並不在客廳。一如過去,他會提前端坐在客廳等她。她打算先去洗個澡,然後等他回來。進了房間,卻發現一個人和衣而睡,蓋著厚厚的被子,雙眼閉著,微微有不適的感覺,但是並不明顯。她一下子有一些些詫異,但瞬間平靜。輕輕的拉開抽屜,拿了換洗的衣服,走出了房間。洗了澡,把頭發吹幹,為晚上的飯局做好準備,他還在睡覺吧,還是一個美好的下午,溫淼準備去房間拿一下衣服,然後去二樓書房的大飄窗那兒坐著看會兒書,可剛準備出房門卻被人冷不丁的叫住。

“回來了。”平靜不高的聲波。

“哦。”溫淼回頭,對上他有氣無力的眼,“我剛剛洗完澡,準備去書房坐一會兒。”

“不許去飄窗。”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語氣也變得不由分說,就連內容,也居然可以這麼一語中的,“就在這裏。”

“哦。”雖然有一絲絲失落,但也沒有那麼意外地,她回到了房間,坐在了他的身邊,“你不舒服嗎?”

“嗯。老毛病,沒事。”他似乎不想多說,閉上了眼睛。

溫淼也沒打算跟進,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然後輕手輕腳地到旁邊的抽屜,拿了ipad,隨遇而安地劃了起來。這屋子其實也有陽光,在很薄的一層窗簾過濾下顯得柔和,溫淼的影子被拉長,倒映在寒森的身上。溫淼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她,可能連寒森自己也不曾注意自己此刻的眼神,直直的定格在她的妻子身上,她穿著家居的長睡裙,披著一件淡黃色的線衣,頭發卷卷的落下,正在不緊不慢地玩著ipad。

“溫淼。”他不自覺喚她的名字。

“嗯”

“上來,陪我睡一會兒。”又是一句波瀾不驚的命令。

“哦。”還是那個惟命是從的回答。

他甚至沒有挪動床中間的身體,她脫下外套,從旁鑽入。

“好一些了嗎?”形式性的關心,他沒有回答她,隻是拉過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腹,最最最難受的地方。已經攪成了一團的肚子似乎在用力抽搐,手輕輕按下去,就感受到他的不自然的顫栗,溫淼不知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平靜地躺著,連覺得他在皺眉,都懷疑是自己帶有yy的成分。

“是不是特別難受?”感覺到手下的腸子糾結成一團,又肆意伸展著。

“沒事。”他往旁邊挪了挪,又把被子往她那邊拉了拉,產生的微風讓他原本就不那麼安分的腸子更加難受,他的表情那麼不在意,卻掩飾不住疲憊,“給我按一會兒。”今天一早就覺得肚子冰涼,難受了一個早上,中午開始猛烈的腹瀉,怕晚上會撐不住,才提前回家休息,而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內心已經形成了,我不舒服,就可以呼喚她來按摩這樣的邏輯。

最後溫淼還是認命地給他喂了熱水和藥,給他衝了熱水袋貼在他的腰腹,又一下一下地在他的腹部打著圈,感覺腹部的抽搐有些緩和,沒多久,自己也跟著困的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時候,她還在想,自己這樣和保姆也沒什麼區別,隻是保姆估計不會被要求,上床再提供按摩罷了。這樣,她好像連保姆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