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森哥的車在門口。”溫淼一襲白衣,大步流星地從醫院走出來。劉進看到她,帶著幾個人,立馬迎上去。
“是麼,正好,我也找他。”
“那這邊走。”
“我先還有別的事,你讓他等會兒。”
“夫人。。。這。。。”
“怎麼了,我還沒有自由了。”
“不是,這,你需要什麼,吩咐我們就好,夫人你不能這樣脫離我們的監視,森哥現在很生氣。”
“如果我說,我不需要這樣的待遇呢?”
“夫人。。。”
“嗬,寒森是不是說,你們要尊重我,不能對我動手動腳的,他怎麼對我那麼人道呢。我今天希望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做完以後,我會去找他。好嗎?”
“你要辦什麼事,要不要一起啊?”後麵傳來熟悉的聲音,寒森身著黑色風衣,穿過他的手下,拉住溫淼的手。
“你幹嘛?”
他拉著她往外走,他的腳步很大,步頻又很快,她跟著他,不如說是被他拖拽著,一直到醫院門口的一個小巷裏。
“溫淼,你可以啊,很有計劃有策略的麼,把車停單位,然後怎麼,從你們後門出來,直接上了地鐵站是吧,你真夠可以的,不愧是我的妻子,我說今天你沒事畫什麼妝呢,難得看你把自己打扮的那麼清純,你想幹什麼,照顧他,談戀愛,還是怎麼的,溫淼,你結婚了。”
“你吃醋了麼?”溫淼悠悠地說出這句話,她當然知道他並不是吃醋,撐死也就是這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森哥。”劉進突然插話,在寒森耳邊說著什麼。寒森拿過她的包,果然,在包的內側,摸出了一個小玩意兒。
“你們給我聽好了,不要在我妻子身邊動手動腳,要不,別怪我森不客氣。”
然後,他把那個東西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碎。然後,把溫淼拖到車裏。
“你看見了吧,好玩嗎?”
“他被人打了,是你幹的吧。”
“我要是知道他在醫院還會想辦法來勾引你,我應該一槍斃了他。”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麼做。”溫淼頭一次對他吼了出來。
“為什麼?上次他給你下藥,為什麼,今天他過來,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你裝了竊聽器,為什麼?溫淼你問我為什麼,你現在混到這個地步,你怎麼踏入的泥潭,是誰拿了他們的錢,讓你一步一步走到這裏,本來我們可以不認識,本來你可以做個平凡而美麗的姑娘,你的才華你的學識順其發展,你是怎麼走到的這裏,是誰在這條路上走了那不應該的一步,和我們這個道上混上了,你應該去問他,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他卻不能理解你,他一直在背叛你。”
“我以為你和他不一樣。”
“當然,我們完全不是一路人。他一個小兵嘍嘍,任人擺布,被人利用,僅此而已。”
“可我和他是一路人。我也是,小兵嘍嘍,任人擺布。我不就是你們的棋子,我真是個神奇的人,你,陳樹,肖唯,肖唯是我的愛人,陳樹是愛我的人,你是我的丈夫。你們似乎在圍著我轉,其實是相互利用,相互牽製。”
“溫淼,你看的很明白,我們就是相互牽製,這也是你存在的價值,這也是我娶你的緣由,你也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我不管感情上你們是什麼關係,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要利用,也是我利用你。”寒森直勾勾地盯著他,他覺得,她根本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知道,她並沒有反抗他的意思,但亦沒有配合他的意思,其實,他原本也並不指望她的真心配合,亦不會把她的反抗放在眼裏。可是,愈發的,他開始在意她的情緒,開始因為她這種不進不退的狀態而置氣。
“那你也不能濫殺。”
“濫殺?溫淼,你還以為我是一個很儒雅的人麼,我很早就說過,我和他們沒什麼兩樣,你不要心存什麼幻想,覺得我是什麼好人,如果我是好人,我保護不了你,旁邊那麼多好人,這裏出去左拐就有一個派出所,你可以去求助他們,看他們能不能保護你安然無事。”他吼得很大聲,似乎真的生氣了,於是溫淼不再說話,繼續用沉默抗爭,盡管她知道他不會把那些放在眼裏,周遭空氣變得凝固,讓人無法呼吸,溫淼打開車窗一條縫,習習涼風從一旁吹入,撩撥著她的長發。在他的氣場下,顯得那麼不協調。
寒森看了一眼她的妻子,她又回複到原來的樣子,這樣反而讓他不知道如何下手,於是叫來劉進,“你開這個吧。”然後走出他的大汽車,來到後麵。他們一共三輛車,一輛在最前麵開路,中間是溫淼坐的寒森的車子,寒森開得車子在最後麵,監視著前麵的一舉一動。
“夫人,我多嘴說一句。”
“嗯。”
“你可能不會有感覺,但我跟了他那麼多年,森哥對你已經表現出最大的耐心了,他這兩天身體不好,但你一出事他還是會衝到最前麵,你可能覺得他隻是在給他們作秀,但是,那天你被下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他的緊張,我從來沒有見過。”
“夫人,其實他很孤獨。”
他孤獨嗎?車子開到家裏的車庫,寒森從後麵的車子裏出來,和溫淼一起走到電梯旁,電梯上升,他們倆始終沒有交流,他很孤獨,雖然他們倆都沒有說話,但溫淼覺得,他比自己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