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門邊的私家地理(1)(1 / 1)

老城門邊的私家地理

突然興起“私家地理”一說。這個新詞的要點顯然在“私家”,“地理”是幌子。文人們日常寫文章,希望角度新,立意新,就掛上地理這羊頭,賣的還是抒情回憶的私家狗肉。

在北京生活三十年,我的私家地理肯定是寫北京。準備寫係列,所以得有個脈絡,選了北京的老城門。北京是幾朝故都,舊時很多城門,如今雖然煙消雲散,不過地名、街道名上還是留了可循之跡。以城門為脈絡,等於繞著北京寫,至少形式上貌似自圓其說。

和平門

就從和平門寫起。

北京的舊城門,有“內九外七皇城四”之說,和平門不在這二十座城門之列。從名稱看,和平二字較現代,不像崇文、宣武那麼古。從地理位置看,正陽門是中心點,東西分別是崇文、宣武,而和平門夾在正陽、宣武之間,古人不會這麼不對稱。事實上,明清時代這裏的確沒有門,辛亥革命後,為打通南北新華街方便通行,將舊城牆打個缺口,稱為和平門。

和平門往南,是著名的琉璃廠,再往南是虎坊橋。我在那裏住了十年,身份從一個初中生,變成國家單位的工作人員,也算是經曆了人生變革。那段時間天天進出和平門。

那會兒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車,上學上班路途都遠,每天漫漫回家路,騎到和平門,有看到希望的喜悅。與此同時,也正是黎明前的黑暗,疲憊從每一個骨縫間生起。至今提起和平門,仍有愛恨交加之感,是這記憶在作祟。

後來改坐地鐵上下班。先坐公交車到和平門,再換乘地鐵。上班時,大多數人都沒什麼精神,車廂裏空氣又不好,都在列車的搖晃中昏昏欲睡。不過有段時間,我卻像個異類,雙目炯炯,視線被一個姑娘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