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完結番外(3 / 3)

“OK,換個姿勢。”

兩人從這個動作中解放出來,極近距離,默契地掃了一眼彼此胯間。淩青原調笑,悄聲問譚嶽:“你還忍得住麼。”

譚嶽一手依舊跟一條尾巴似的插在淩青原的褲腰裏,另一隻手在自己腰背上摸了一圈:“寶貝,沒想到你人前臉皮也這麼厚。”

“是你皮厚。”

淩青原甩開他走幾步,把手心裏的創可貼團成團扔到旁邊的垃圾箱裏。譚嶽五指抓了把頭發,臉不紅心不跳地找到了旁邊的化妝師,示意自己身上的痕跡,詢問需不需要用遮蓋。

“哦天那,不不不,不需要,這樣正好。”皮埃爾湊過去欣賞了一圈譚嶽,稀稀疏疏別開生麵的紅痕全都是昨晚淩青原的功勞。這位野獸派的攝影師兩眼放光:“正好,正好,可以畫得明顯一些,野性,狂野,這種感覺很好。”

皮埃爾托著下巴,藍眼睛來回瞄了幾圈半裸的兩個男人,簡單計較了一下說道:“程,顛覆地試試由你來做畫麵的主導者。”

化妝師在譚嶽胸前肩背腰間影影綽綽多描上了一些色,創作加渲染,大膽奔放地折騰出了一片又一片歡愛的痕跡。譚嶽無奈又好笑:“不,這不符合事實。”

“你要是昨天早投降,說不準今天就沒這麼一遭。我想請你一會兒在地板上躺平了,背朝上。”淩青原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往外蹦,貓扯毛線團般地撩著譚嶽。

旁邊兩眼放光的攝影師更是躍躍欲試。譚嶽努嘴皺眉,挺認真地盯了淩青原兩眼。譚嶽看見愛人固執己見,心想他不扳回一城誓不罷休,索性也就釋然了。

譚嶽在鏡頭中地板上趴好,側臉對著鏡頭合上眼瞼,雙手如滑翔機翼般張開。淩青原淺淺換了一口氣,緩步走到他身邊,雙膝分開在他胯兩側跪下,腳尖摳住地麵。接著,淩青原如駿馬飲水般傾身向下,舒展身體去夠他的雙手,他的肩膀。

被沒有多少彈力的布包著,淩青原感覺髖骨臀胯之間有些吃緊,背後接觸空氣的冷意與身下滾熱一冰一火。而攝影師卻連聲招呼,叫他再往前夠一點,身體繃得直一點。

“寶貝,不要勉強。”

淩青原嘴唇落在譚嶽左側肩頭一個紅痕處,揚起半側麵龐,雙手十指夾進譚嶽十指中縫。他全力而為,似乎是想親身證明自己是否勉強。皮埃爾也跟著跪下,視線平行略高於二人,手舉照相機斜斜向下。近景遠景,二人十指,略微模糊的軀體和兩片海藍。

“不夠,還不夠。程,譚。”

“你已經盡力了,還是交給我吧。”話音未落,譚嶽毫不猶豫地縮回右臂手肘支撐地麵,撐起上身如鯉魚打挺。他翻轉身體向左邊攝影師的方向,左臂繞過淩青原搭在他肩頭的腦袋,推擠他與自己接吻。

淩青原第一個念頭是這不能拍,可除他之外沒有任何人覺得這不該拍。譚嶽幾乎反向強製地按著他,讓自己的背搭上淩青原的胸腹,一隻胳膊撐起兩人疊加的上身的重量。淩青原無處可去的雙手滑向他胯間,不偏不倚地覆在他隆起的部位。

皮埃爾呼吸有些顫抖,不過他按快門的手一如既往地穩。

譚嶽恍若無人地舔著淩青原的嘴唇,撬開他齒關,與他舌尖相交嬉戲追逐,盡興方歇。他翻身把淩青原帶到懷裏問攝影師:“這回夠了麼。”皮埃爾吞口水,哽咽地做了個手勢。

廣告拍攝結束,譚嶽的正式工作全線告終。佩德羅骨子裏帶著南歐的熱情和媒人的識相,照舊把座駕留給了譚嶽,並祝福他們二人享受一個美好假期。神奇的羅馬,凱撒為之浴血終生,而奧古斯都用一塊塊平凡的磚石將它變為一座大理石雕砌的城市,七丘之上,諸神,帝王,智者。車駛離古老的城池,將曆經涅槃卻從不矜誇年代的屋宇廟堂拋在腦後。越過城郊野草蔓延的矮坡,似乎還有揮鞭的稚童驅趕著羊群。離開羅馬西行十幾公裏,亞平寧半島西岸,台伯河入海口,奧斯提亞古城。

遠眺是海。繁華落盡荒棄的古城就在腳下。背後開外是來時之處,諸神墜落帝國滅亡的遺跡之中,是應運勃發的羅馬新城。曆經千年,山流水轉。霸業抔土,神祗凋零。一切有形皆會腐朽,何況凡人肉體彈指轉瞬。

遊客稀少,天曠無雲,烈日炙人。傘狀高聳的鬆柏一株株鱗次櫛比,亭亭如蓋。兩人信步遊走,淩青原爬上一個巨大圓形劇場的廢墟,登上最高一層台階,譚嶽緊隨其後,和他錯落出一個台階。

譚嶽逆光站立仰頭看他:“落空的劇場,沒有看客,沒有喝彩祝福,你會不會覺得不夠熱鬧,太冷清。”

淩青原納罕,單手遮陽,微微眯起眼睛望向他問道:“什麼?”

譚嶽目不轉瞬地注視他兀自說:“把手給我。”不等淩青原動作,就一把扯住他左手,食指拇指摩挲他中指上的圓環,捏著它慢慢往指尖退:“該換戒指了。”

淩青原靜靜凝望他,見他把兩人中指的戒指細心收好,又掏出一個定製的紫絨小盒。淩青原站在台階邊上,聽見譚嶽溫柔訴說:

“這個環裏藏了一個奇妙的咒語。據說,把它戴在無名指,我們就會不朽。”

淩青原牽起譚嶽的手,拾起另一個略大些的小環,對著陽光仔細看去。隻見造型複古的光滑銀麵,內有一圈陰文小字,像極了古羅馬習書蠟板上的針尖刻字。淩青原笑他故弄玄虛,又愛煞了他樸素的用心,嘴唇貼著他前額輕輕蠕動。

Amor

Aeternus

此愛永恒,永恒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