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取了沃爾頓的彙報後,蓋蒂決定不惜代價把特許權搞到手。在向沙特阿拉伯王國支付了令人吃驚的巨款之後,蓋蒂終於把特許權得到了。他同意立即支付給阿齊茲國王950萬美元的現款,用來保證國王行政人員的開銷。另外,他答應即使沒有發現石油,每年他也至少要付給沙特政府100萬美元。最令石油界同行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允諾每生產一桶石油付給沙特人55美分的開采稅。這可比阿米諾伊爾答應付給科威特人的錢幾乎多出2/3,相當於七姐妹所付代價的兩倍半。
繳納曆史上最高的石油開采稅當然不是蓋蒂對沙特人的慷慨,他是從更長遠的利益來考慮的。他後來解釋說:“我告訴我的阿拉伯朋友,我覺得當我看見一個阿拉伯人向我走來時,我不必跑進小胡同裏了,因為我一開始就給了阿拉伯人非常優厚的條件。”事實上,除了前麵蓋蒂已支付的價格外,沙特人還要求別的東西。他們要求為沙特的油田工人建造住房,建造工人的子弟學校,提供培訓機會等等,甚至還要求蓋蒂為他們建造一座清真寺。蓋蒂都慷慨地答應了。他是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即使這樣,他仍能夠賺錢。
做事最忌目光短淺,隻見到眼前利益的人,從來不會發現隱藏的機會。
——保羅·蓋蒂中立區石油的開采工作於1949年初展開。蓋蒂任命他的大兒子喬治負責那裏的事務。盡管這位年輕人非常努力,可最初的進展並不是一帆風順。在太平洋西方公司1950年度的報告中,蓋蒂顯露出了他急躁的心情。他決定保存現金,停止用現金支付股息,因為太平洋西方公司已經借了1500萬美元來購買特許權。1951年初,在一次同國王的會談中,他說,“我們的前景堪憂,盡管我們的活兒幹得漂亮。如果這個地區有油,我們就能找到它。”盡管如此,他已經在考慮法國造船廠為他造船的可能性,並在估計向希臘等國出售石油的前景。
1952年同樣令人失望,中立區未有任何重大發現。
1953年2月10日,在經曆了4年挫折後,成功終於來臨了。在總共投資了3000萬美元之後,他們的第六口井在3482英尺深處鑽到了伯格漢含油砂層。美國外交官在向國務院報告說:“除了未預見到的地質構造上的不整合麵之外,所有的跡象表明,即便按照石油豐富的中東的標準來看,該地的發現也是意義重大的。”《幸福》雜誌稱“這是偉大的、曆史性的發現”。
中立區石油的發現是蓋蒂建立他的石油帝國的基礎。他將在中立區開采石油,用自己的船隊將其運到英國,然後在他自己的煉油廠裏進行提煉。為了建立這個龐大的聯合企業,蓋蒂準備投資6億美元——這在當時是個令人眩目的數字。如果他的母親此時在世的話,肯定會被嚇呆了,盡管她是個精明的女人。
蓋蒂設法讓使命公司從蔡斯國民銀行借了1400萬美元,然後用這筆錢去購買更多的海濱石油公司的股份。按照他的計劃,海濱石油公司所需原油的一半要由中立區來提供。由於深知海濱石油公司光明的前景,蓋蒂想辦法削減了海濱石油公司股份的數量,這樣他就擁有了多數股份。他向那些毫無察覺的股東提供了一種可收到固定股息的優先股,代替他們原先擁有的普通股。那些短視的股東們完全被那些現金股息吸引了,他們沒有看得更遠。
蓋蒂的計劃進展順利。由於他成功地獲得了海濱石油公司的股票控製權,他的迅猛的投資計劃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他打算投資2億美元,在美國東海岸建造一個新的煉油廠,用以提煉中立區運來的原油。他將投資6千萬美元,用於翻修加利福尼亞州的一個舊煉油廠。他還計劃用1億2千萬美元使海濱石油公司的汽油銷售係統擴大一倍。他將付出2億零7百萬美元建造他的第一艘超級油輪,將他的原油運輸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成就是非凡的。到了1955年底,太平洋西方公司在中立區的油井已生產出了440萬桶石油,超過了它在美國本土的產量。到1957年,海濱石油公司的加油站數量已近4萬個,在美國市場上所占比重位居前十名。蓋蒂的野心實現了。1956年4月21日,蓋蒂將太平洋西方公司改名為蓋蒂石油公司,這象征著蓋蒂的石油帝國的真正建立。
革舊除新,在創新中大踏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