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福,這樣幹會不會出事?”旺貴瞧眼昏死的田龍,有些害怕。
“怕屁,巴寨的規矩隻要沒宰了這家夥就沒事!玩馨姑就更沒事了,女人都賤得狠,隻要搞上了她,她就會乖乖受我們的擺布。聽我的,沒事!”
季福與旺貴說著,往大青石下的樹林走去。
天近晌午,馨姑在家煮熟飯菜,讓他爹老姚先吃著,自己挎個竹籃給田龍送吃喝。自從那日田龍打敗阿德後,她就名正言順成了田龍未過門的媳婦,雖然天天都守著田龍,但她心裏在盼著阿芙蓉收獲的日子,等到了那一天她就要與田龍哥正式結成夫妻。秋姐曾偷偷告訴過她男人與女人在一起,沒人的時候,兩人就赤身裸體纏在一起,就會做一種羞死人的事——田龍哥這傻瓜也是,沒有成婚就不與她親熱,其實田龍哥要是想親熱她也不會攔著他,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就不知成婚那天晚上,田龍哥會怎樣與自己做那種羞死人的事……想著,馨姑臉上不由泛起兩朵豔紅的桃花。
馨姑沿著那條蜿蜒小徑,走進臥牛山坡的針葉鬆林,走出針葉鬆林後就能看見山頂的大青石,就能看見她的田龍哥。可馨姑沒想到的是,就在此刻,就在此地,潛伏著季福與旺貴,這兩個家夥正垂涎欲滴地盯著她,等她近前,然後……
馨姑全然不曉,她口裏哼著歌,輕快地走著,瞅見崖壁上有叢如火似的紅杜鵑,女兒家愛花,就放下竹籃,伸手踮足去采摘——倏地,季福與旺貴從藏身處一下躥出,馨姑猝不及防,被這兩個家夥掀翻撲倒。馨姑拚命反抗,腳踢手抓嘴咬,但到底是女兒家,體力怎及兩個年輕男人,時間一長,她就被季福與旺貴牢牢按在地上,她欲去拔田龍送給她的阿昌刀,雙手卻早已被死死摁住。
“田龍哥——”馨姑絕望地嘶喊一聲,淒厲的叫聲在山穀間強烈地顫栗,久久回震,竟驚起鬆針裏幾隻嬉戲的大尾巴鬆鼠。
“別叫你田龍哥了,他來不了,他躺在山頂睡大覺哩。”季福淫笑著打趣道,“馨姑妹妹,你想嫁給你的田龍哥也行,不過在你嫁他前你得先陪陪我,還有我的旺貴兄弟……”說著,季福騰出一隻手撩開馨姑的筒裙,伸進去亂摸。
……
起風了。山風吹來,大青牛岩石開始發出陣陣嗚鳴,很低沉,恰如雄牛咆吼。
田龍伏貼石上,頭皮上滲出點點鮮血——驀然,他蘇醒過來。他想翻身坐起,無奈頭部炸裂般地疼痛,他想等馨姑來幫他一把,可一當想到馨姑,心內驟然省悟,季福突襲他就是衝著送飯上山的馨姑呀!田龍不由心急如焚,他一咬牙,掙紮起身,用步槍拄拐,艱難地朝山下走去。走到針葉鬆林時,田龍聽見了馨姑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立時,田龍血湧如噴,他猛橫提步槍,忘了傷痛,朝著馨姑呼喊聲方向狂奔而去……
“——啊!”
季福乍聞旺貴恐懼地叫了一下,便疑惑地抬起頭來瞧,一瞧,他摁住馨姑的手觸電也似的迅速地縮了回去——他前麵幾尺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洞洞冷森森的槍口,一個滿頭滿麵皆是血汙的人橫端著支步槍衝著他的腦袋。
“田、田龍……”季福望著一雙噴火的眼睛和一個冰冷的槍口,身子發瘧疾般地瑟瑟亂抖,口中早已驚駭得吐不出囫圇話來。
田龍的眼瞼上還掛著尚未凝固的血掛,透過血掛,瞳眸裏仿佛有火焰在燃燒。田龍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扣住槍機的手指在無意識的慢慢加力,懾於巴寨殺人就要償命的規矩,他仍有幾分猶豫開不開槍。
實在是季福這混蛋狗命當絕,恰在此時,一旁嚇呆了的旺貴像看見了什麼救星似的,忽然衝著田龍背後大聲喊叫起來:“來人啦!救命……”
他媽的,故伎重演,還想騙人!想到剛才自己就是中了季福這孫子的這一損招,心頭不由騰地升起團怒火,扣住槍機的手指一用力,隻聽“呯”地一聲槍響,一料子彈霎時洞穿季福胸口,令他當場斃命。
季福死了,就像一條死狗樣的躺在地上。這是田龍第一次用武器殺人,他有些迷茫,有些不敢相信食指輕輕一動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殺死個活生生的人,簡直比宰雞屠狗還要容易許多。田龍調轉槍口,指著旺貴正欲開口,旺貴頓時驚得魂飛膽裂,以為田龍要一不作二不休,一塊將自己幹掉。他“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嗑頭求饒:“別、別殺我,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季福要我幹的……”
“你走吧,我不殺你——雖然你這混蛋剛才也學季福來騙我……”
這時,馨姑已經起身來到田龍身邊,她幽幽地對他說:“旺貴這次沒有騙你,寨子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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