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塗抹血紅的指甲油。
“你倒是悠閑。”琴酒冷冷地說,“快一點,我沒有那麼多的美國時間。”
苦艾酒像是沒有聽見,她舉起自己修長的手指,放在口邊輕輕地吹,然後,褐色的眼帶著風情萬種的神色瞄了琴酒一眼:
“啊啦,這就是你對美女的態度嗎?”
“別讓我吐了。”
“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怪不得Sherry那個女人一去不回頭——”
“——我走了。”
琴酒轉身就走,伏特加快走幾步,出了這個陰暗的房間,幫他打開保時捷的門。
他們坐下,車的引擎發動,將要踩下油門的時候,車門“砰”地一聲打開,又“砰”地一聲關上,苦艾酒坐到車後座上,點起一根煙。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已經對你有點不滿了,Vermouth。”
“可不隻不滿哦。”
“那麼,沒有他的命令……你怎麼還一定要跟我們去……”伏特加不解地問。
“——又是她的那一套,Vodka,問也是白問。”琴酒從牙縫中吐出氤氳的煙氣。
“啊啦,可是要知道,秘密會使男人變醜哦!現在該告訴我你們的目的地了吧?”苦艾酒甜笑著,伸出手臂,柔軟的手腕勾住琴酒的脖子。
“池澤加代的公寓。”
白馬探遞給灰原哀一隻紅色的皮夾。
“……這是?”哀伸手接過,疑惑地看著探依然很蒼白的臉。
“你用來防身。”探微笑著說。
打開皮夾,哀看見裏麵有一把很精致的手槍,以及幾匣子彈。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老爸的。——你很需要它。”
哀把皮夾遞回去:“我不需要。”
“小哀?”
“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過的。”她輕聲說,心裏卻在想警視廳的總監怎麼會給兒子這種危險的東西,應該是他偷來的吧,而且,可能隻有一把。
探一笑,拿過哀的手,把皮夾放在上麵:
“我知道,所以才把它給你,什麼事情還是勇敢地麵對比較好。”
哀沉默,然後任探把它放進自己的口袋。
傻瓜,你難道就不需要麼?
“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她問。
“嗯,一共有一百零五樣東西,”探說,對哀綻開調皮般的笑,“算上挖耳勺。”
“你的傷……”
“全好了!放心,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強壯的!”
哀正要說什麼,博士從門口探進頭來:“白馬,小哀,早飯準備好了!”
“知道了,”探點頭,“小哀,吃完以後再收拾——”
“我不想吃。你們先去吧。”
“小哀?”
哀給他一個淡淡的微笑:“沒事,收拾完我自己的東西以後,我會吃飯的。”
探沉吟一下,然後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