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1 / 2)

那些泛黃的劇本,都在他們緊閉的瞳孔後麵上演。

誰能抓住。

如同行走在無人的堿灘,身後有渾濁的水流。浪花打來,淹沒了一切,誰能第一個出來呼吸外界的的空氣,就是贏家。

工藤新一和Boss能夠看到的,隻有那些過去的歲月裏,屬於某一個人的記憶。

毛利蘭是一個侵入者,她溫柔地撥開那些層疊的回憶,仿佛是天使在窺探人間。

她原本隻能在虛空裏慢慢融化。

告訴我,告訴我。是不是你的力量,池澤加代?

她從未感到自己的心與新一貼得這麼近過,就連他是否悲傷是否疲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是一種怎樣神奇的力量,還有,還有另一個人的,那麼痛苦那麼急躁的情緒,那麼寒冷那麼荒涼的心情……

她能感覺到他們。

她知道自己是誰,在做什麼。

她是唯一的清醒者。

她能看到,一個她從未去過的地方。如果是曾經的她,對那樣的景象一定心存恐懼,但是現在,是什麼東西讓她如此無畏呢——

容器裏是人性殘忍的見證者們,各種各樣的姿態,曾經都是鮮活的生命,和她呼吸一樣的空氣,現在也隻能蜷縮在這裏,連靈魂都已經死去。她還能看見自己的青梅竹馬麵對著Boss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塑;她看見他就像當年“變身”那樣,額頭聚滿細密的汗珠;她看見他的眉頭緊蹙著,牙關緊咬著傳遞著某種堅強。

毛利蘭能感覺到Boss,感覺到工藤新一。

但是她忽略了一點——她感覺不到自己。

因為,她從不會為自己考慮。

所以,當她在心裏輕輕地問,為什麼,我能看到這些的時候,仿佛有一個逝去的女子在她心裏輕輕回應:

因為你有一種東西啊。

女子微笑。

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血統以外,恒久不變的東西。

無私的…… ——愛。

黑羽快鬥深吸了一口陳腐的空氣,攥緊了少女柔軟溫熱的手。

他們身在服部平次差點喪命的,那黑暗潮濕的“白骨地”。

服部平次是故意的。

真是高明的一招啊……他自己做了偉大的犧牲者,墨鏡落在房間裏回去取的事明顯是個謊言,隻要先將青子送出來,找到我就好。找到我還不簡單?我這個流了那麼血的即將要死的人,隻要他仔細觀察地麵上暗紅色的腳印就可以了不是嗎?而且,他知道我絕對不會放下青子不管,並且能夠保護青子的隻有我,正好也阻止了我過於衝動的步伐,讓我因為顧及青子的安危而重新珍視自己的生命……服部你這個混蛋……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精明了……

快鬥這麼想著,狠狠地在心裏罵著平次,卻有無可抑製的感情湧上來,讓他的眼睛一陣陣發熱。

手指裏傳來的顫動告訴他——中森青子在發抖。

他看了看在前麵擺弄什麼的藤野豫田,回頭輕聲說:“青子,不用怕,有我在……”

“我不怕。”少女的聲音悲涼地纏繞在這恐怖的地方,“隻是服部他……服部他……”

“放心。”快鬥堅定地說,“那家夥才不會那麼容易死掉。”

“……真的嗎?”青子輕聲問。

快鬥想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想了想又苦笑了一下,之前一直騙她的是誰啊……

他沉默了一下,在黑暗中對青子露出真誠的笑容:

“是的,我再也不會騙你了。服部他——決不會死。”

事實證明,黑羽快鬥是對的。

小Boss微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