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嘉俊轉過身，摸了摸其中一頭狼狗的頭。
“今天是秦虹出獄的日子。秦瑝不在，根本沒人壓得住她。對徐家恨之入骨的她絕不會隻是乖乖地走出來而什麼都不做。破壞夢幻森林就是她送給徐家的見麵禮。”
招嘉俊的臉色已經不見沉暗，隻是冷笑。
“Flawless
Diamond是徐家和招家的合作計劃，任何一部分的變動都需要雙方負責人同意才算數，否則由違約的一方負責最新一期的支出。秦虹是知道當年徐子旭醜聞的人，今晚她們兩個碰麵，徐子旭是不想有外人在場的。也正因如此，徐致瀚夫婦才會極力讚成你和你父親去瑞典參加國宴，選擇在比利時珠寶節舉行十將軍大賽，讓徐子醽離開香港一段時間。你二叔是當年秦瑝和徐致瀚的律師，你可能也知道當年的事。如果我是你，就會秘密回到香港，名正言順地向徐家興師問罪。徐家為了掩蓋醜聞不惜一切，自然會攬下新一期的費用。隻要安靜地在家呆一晚就可省下一億，何樂而不為。”
招嘉俊的冷笑聲越來越少，最後再也笑不出來。
“你又壞了我的事，澳大利亞是第一次，這是第二次。”
“如果你沒偷看你二叔的文件，我今晚就會白跑一趟。”
招嘉俊怒瞪著她，覺得生平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他在一刹間可理解雪媛的心情。雖然他們是因為不同的理由。
“我們來場比賽吧。”招嘉俊揮了揮手，手下們牽著狼狗離遠了點。她才看清自己身處的大草坪正是一個戶外射擊場。
“每人10發子彈，我用藍色標記的，你用紅色，待會放出20隻我特別馴養的小鳥，藍色是我的，紅色是你的，隻許射自己的，要是傷到別人的——”他話中有話道，“就算輸。”
招嘉俊的母親是黑幫家族的長女，自幼耳濡目染的他據聞槍法在行內是出名的狠辣。這明顯是對她不利的競賽。
招嘉俊冷眼看著她：“10隻裏麵有一隻體積最小，速度最快最靈敏，如果可以射中對方這隻，馬上贏。”
更咄咄逼人的手段她也用過，隻是男的用在女的身上，她第一次見。
“賭注是什麼？”
他舉起一隻手指：“一個耳光。”
曾管家顯然是始料未及。他望向思雯，希望她不要答應。
“開始吧。”思雯拿起了槍。
話音未落，招嘉俊就發了第一槍——是最小的那隻藍色小鳥！
他笑著望向她，眼神充滿傲慢。
他知道她的槍法不及自己，竟然放慢了速度，到了最後，還剩下一隻紅色小鳥，兩隻藍色的，招嘉俊隻放了一槍，竟一槍二鳥！兩隻藍色小鳥掉到地上後，紅色小鳥才落地。招嘉俊在保證自己贏的基礎上，盡情地羞辱了對方。
槍聲結束，一片駭人的寧靜。曾管家看著這場毫無懸念的比賽，雖有心理準備，但他更覺得招嘉俊無論如何也不會打一個女人——響亮地一聲，他還未看清，思雯已跌倒在地！
“招先生！”曾管家大驚失色。
“願賭，服輸。”
曾管家扶起思雯，她臉上的五指印痕不是十分明顯，然而嘴角已經沁出血絲。
招嘉俊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抱歉：“女人在我麵前沒有特權，下次不要強出頭。”他轉身離開。
“兩個耳光，你欠我。”
“什麼？”招嘉俊停下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的手下已經將那些被射中的小鳥捧回來，10隻紅色的小鳥都插著紅色麻醉針，而10隻藍色小鳥中，隻插著9支藍色麻醉針，最小的那隻竟然是插著紅色麻醉針！
招嘉俊難以置信，“不可能，我第一槍就把它打下來了，你怎麼會——”
“是你打下來的。你沒說不準換子彈。”她略一動手，掌中出現了一枚藍色子彈，“你太自負，所以我不需多換，因為你第一槍肯定會把我的捷徑斷掉。”
她什麼時候換了他的彈藥？
“你的槍法比我優勝，但我知道怎麼贏。會耍手段的不止你一個，你也不見得是耍得最好的。”
招嘉俊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猶如被狠狠打了十個耳光。
“這是你第二次想害徐子醽。澳大利亞是第一次，如果還有第三次，我一定會找你討回這兩個耳光。”
這是他不曾遇到過的情況，明明他是勝者，卻嚐到了敗者的恥辱。
*
“這個花園在1880年開園的時候舉行過比利時公主和奧地利法定繼承人的訂婚儀式。你覺得它現在還適合當訂婚場地麼？”子醽微笑向Peter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