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是個非常賢惠的人,平時鄰裏鄰居的關係處得特別好,待人親和友善。要說她對不起什麼人,我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田忠良推開門,微微側過身:“梅大師,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叫我寒梅就行。”
這是個普通且溫馨的居民房,大概九十平米左右的空間,居住一對中年夫婦剛剛好。
聽見聲音,張尋真從廚房裏探出腦袋:“回來啦?這位姑娘是......”
「她身上有血債。」
白澤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寒梅身邊,與她一同打量著眼前的中年婦女。
“嗯?”血債?
田家夫婦看不到白澤,這聲疑問提醒了田忠良。他走到妻子身邊,溫和地介紹著寒梅。
“原來是這樣,”張尋真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年輕就給人‘看事兒’的。”
像寒梅這樣的人,跟風水先生、陰陽先生走的不是一個路子,所以被外行稱作是“看事兒”的。
“張阿姨,您還記得夢裏發生了什麼嗎?”
張尋真搖頭,歎了口氣:“醒來就不記得了。”
“她晚上一直說夢話,反反複複就那麼一句‘對不起’,醒了就什麼都忘了。”田忠良給寒梅倒了杯水,“我們這代人都迷信,怕她沾染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還麻煩你幫忙看看。”
“張阿姨。”寒梅凝視著她的眼睛,一絲不苟地說:“任何事隻要發生過,就會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張尋真似乎有些緊張,她下意識攥住田忠良的胳膊,被對方安撫性的拍了下,才細若遊絲般小聲說:“我不怎麼確定,隻記得好像有一雙眼睛,從始至終都在看著我......”
“你在跟她說對不起嗎?”
“我不知道。”張尋真全身上下止不住的抖動和戰栗,如果她說什麼都不記得是真實的,就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寒梅向後靠在沙發上,側臉冷漠又疏離,年輕麵貌沒有賦予她任何幼態感該有的親和力。
田忠良心中忐忑,不安地問:“寒梅,你看出什麼了嗎?”
寒梅搖頭,“我先走,等張阿姨晚上睡著了在過來。”
田忠良滿心疑慮,跟妻子相互對視了一眼。
“姑娘,留下吃頓飯吧。”張尋真緩和了語氣,“外麵天兒冷,你就在阿姨家等著,有空的房間給你住。我老頭子麻煩你過來一趟,辛苦了。”
寒梅到底還是住下了。
“你怎麼看?”
白澤雙手舉過頭頂,懶洋洋地枕著:「給人的感覺有點矛盾,她一邊想要隱瞞什麼事,一邊又很自然的留下你。」
“覺得我沒那個本事?”
「不像。」白澤說,「更像是一種自我矛盾,靈魂相互撕扯,她內心應該很掙紮。」
寒梅躺到他身邊,閉上眼睛:“晚上就知道了。”
白澤,古代神話中地位崇高的神獸,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獸。通萬物之情,曉天下萬物狀貌,能趨吉避凶。
它陪在寒梅身邊,賦予寒梅解夢織夢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