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鐵血盟
1.
八年就這樣過去了。在飄渺峰上，有一片竹林。竹林中，是一片片的墳墓。
徐亮在一個墳包前麵停下了腳步。他手裏有一個籃子。他看了看墓碑上的字，之後蹲下身子，從籃子中拿出燒紙和清酒。
他將燒紙點著，將清酒灑在麵前的土地上。
一陣風吹過，竹葉發出沙沙聲。燒紙堆裏的黑灰也飛揚出了幾片。
他的身後，出現了劉茂欣。劉茂欣默默地看著他，表情凝重。
徐亮站了起來，緩緩地轉頭，看著劉茂欣。
“你來拜祭你的小師妹？”劉茂欣輕輕地說。
徐亮默默地點點頭，之後說：“每到她的忌日，我都會來看看。與她談上很久很久。過幾天就要開拔了，我今天來看看，與她說一說。”
“可惜”，劉茂欣將目光放在墳包上，“當時退得太匆忙，她的遺體沒有收回來。這裏埋的，應該是她的遺物吧？”
徐亮沒有回應。
劉茂欣將目光放回到他身上，停了片刻，之後無聲地轉身走了。
2.
在一個正殿中，麗魅跪在最前麵。她的身後，跪著自己的徒弟們。叩拜了幾次後，她站了起來，轉身看著自己的徒弟們。她的徒弟們也站了起來。武媛也在其中。此時，她已經長成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穿著紫色的服飾，上麵繡滿了飛禽走獸。
“下山”，麗魅說。
徒弟們應了一聲，紛紛往正殿外走。麗魅快步靠近武媛，低聲說：“你感到害怕嗎？”
“不害怕”，武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麗魅點了一下頭。
圍繞著飄渺峰的幻術已經解除。從各條山路上下來的人在山腳處的一大塊空地上彙合到了一起。
胡天秋背手看著眾人，他的兩側站著徐亮，劉茂欣。
他清點了一下眾人，之後一揮手，帶領著眾人向東北方走去。
這一大隊人晝伏夜出，很快就到了大理與廣西的交界地。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
武媛套上油布衣服，戴上鬥笠。雨水使她的幾縷秀發黏在一起，她的臉龐，也掛上了一些雨滴。
“原地避雨”，胡天秋的旨意，從隊伍的最前麵，口口相傳到最後麵。
武媛用手抹了一下臉。她和自己的師姐妹，以及麗魅在一棵參天巨樹之下選了塊避雨的地方。
武媛靜靜地站了一會。忽然，她對麗魅說：“師傅，我去小解一下。”
麗魅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武媛轉身向樹林深處走去。
有人用帳布為胡天秋等人搭了個簡易帳篷。此時，帳篷中有胡天秋和徐亮。劉茂欣走了進來。他摘下鬥笠，對胡天秋說：“掌門，獅吼寺那邊沒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