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魏銑
1.
婆羅洲。
一輛隻有兩節車廂的火車緩緩駛進站台。此時,站台上人山人海。大部分人身著灰衣,打著綁腿。零星幾個著藍衣的人。
火車停下了。氣閥被打開,站台上蒸汽彌漫。
車廂門打開了。先是走下來一個三十歲模樣的男子。他有著驚人的英俊容貌。他的衣袍圖案很豐富.以腰帶為分界線,上部繡著藍天,下部繡著碧水。衣袍的圖案,宛如遠眺海邊地平線時的景色。
他的身後,是一個年紀與他相仿的男子。這個男子眼窩深陷,顴骨很高,衣袍上繡著一朵朵雲彩。以腰帶為分界線,越往上雲朵顏色越紅。衣袍的圖案,如同遠望天邊火燒雲時的景色。
二人一走出車廂,站台上的人就發出陣陣歡呼。那些著藍衣的人走上前,對俊美男子行了個大禮:“魏銑閣下。”
魏銑對眾人點點頭,之後指著自己身後的男子:“這就是風逾,風先生。”
那些著藍衣的人對風逾行禮:“見過風先生。”
魏銑,風逾和著藍衣的人走進一個大殿中。
“風逾,我給你介紹一下”,魏銑對風逾說,“這是陶一珊。”
陶一珊是一個青年女人,有著丹紅的嘴唇,細到不可思議的眉毛。她對風逾行了個禮,友好地笑了笑。
“這是劉七斯。”
劉七斯是一個青年男人,長得眉清目秀。他的腰兩側,各跨一把轉輪手槍。他對風逾行了個禮。
“這是陽光鶴。”
陽光鶴是一個中年男人,長得五大三粗。他對風逾默默地行了個禮。
魏銑走到鬼王麵前:“這是餘樂醒。”
餘樂醒對風逾行了個禮。
魏銑看了看四周,說:“易學忠呢?他沒來這裏嗎?”
“他來婆羅洲了”,劉七斯說,“剛才我還看見他呢。”
突然,大殿的空氣中出現一團黑沙。那些黑沙猛地聚合在一起,一個騎黑馬,身著黑衣的人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的頭麵被黑布包著,看不清年紀。
他敏捷地跳下馬,對魏銑行了個禮:“魏銑閣下。”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魏銑指著他,說:“這是易學忠。”之後,魏銑指向風逾:“這就是風先生。”
“見過風先生”,易學忠行了個禮。他戴著黑手套。除了雙眼,他身上沒有皮膚裸在外麵。
眾人彼此客套了幾句之後,魏銑領著風逾走進一個安靜的房間中。
房間中擺設簡單,隻有兩把椅子。
二人在椅子上坐好。
“你的手下,知曉你我的來曆嗎?”風逾開口了。
“不知曉”,魏銑搖了一下頭。
“你與我分開後,都去哪了?”
“與你分別後,我就乘船離開了華夏。我一直向西行。在海上行了許久許久。我在一個叫埃及的地方登陸。在那裏,我得知了一個機械。它的原理是將水燒成汽,產生力量。埃及人用這個機械來開啟神廟大門。我意識到加以改進,必定大有用途。我在埃及待了些時日,之後就北上,徒步來到一個叫波斯的地方。在波斯,我一直待到阿拉伯人進來。離開波斯,我乘上穆斯林的船,來到穆斯林統治下的,一個叫西班牙的地方。在西班牙,穆斯林建造了大量的圖書館和學校。在西班牙時,使我習得大量知識。當下,我依然懷念在西班牙之科爾多瓦歲月。當我離開那裏時,它已是一個五十萬人口的繁榮都會。
我用自己造的船離開西班牙,在海上一直向西行。在一塊廣袤無際的大陸登陸。那裏居住一些臉上抹油彩,頭戴羽毛冠的土著。我徒步橫穿整個大陸,又見到了海洋。我再次造了艘船,向西行。橫穿這片海洋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終於,我在華夏登陸了。
這時,我才明白,我們生活在一個球形的大土塊上。”
風逾無聲地笑了笑。
“到了華夏”,魏銑繼續說,“通過閱讀史書,我得知,我離開華夏的時日裏,一個個朝代建立了,一個個朝代滅亡了。一個朝代建立了,時日流轉,它被另一個朝代傾覆。之後,這個傾覆前一個朝代的朝代被後來的朝代傾覆。如此輪回。我決定終止這種輪回,在加上修道者糾纏派伐等緣故,我用我在各地收集的知識和書籍,在婆羅洲建立大本營。我想找我的部曲,但他們已經全都不在人世了。他們的後人也不識認我,未必聽命於我。但你肯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