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燕又問了幾句。陶一珊又閉上眼，陷入了沉默。
“你去休息吧”，赤劍真人麵向周廷燕，說，“我來看著她。”
周廷燕點了幾下頭，轉身走出房間。
赤劍真人不願麵對陶一珊，在房間裏自顧自地踱步。
2.
在野外的一個地方，有人為魏銑搭了個帳篷。此時，魏銑端坐在帳篷中。
劉七斯走進帳篷，麵對著魏銑，說：“敗了。因為大批官軍增援和天目洞那些人作梗，火器營退回到衡州。陶一珊也被俘了。”
魏銑無聲地站了起來，走到劉七斯麵前。
劉七斯不敢直視他，低著頭，一臉緊張。
“敗了不怪你”，魏銑輕輕笑了笑，“火器營人不過兩萬，和陶一珊從惠州打到長沙，我已經很如意了。火器營修整幾天。幾天後，我與你一起去長沙。”
二人又交談了幾句，劉七斯轉身走了。片刻後，邢森洲走了進來。
邢森洲看著魏銑，什麼也有說，之後就轉身走了。
之後的幾天裏，赤劍真人等人每天都會琢磨陶一珊一番。有時會小心翼翼碰一碰她，有時會用法寶照一照她。
陶一珊有時會破口大罵，有時會閉上眼陷入沉默。
赤劍真人等人毫無收獲。
“等過幾天”，赤劍真人說，“我們把她押回到天目洞。聽掌門發落。”
玉鼎真人點點頭。
而在這幾天裏，城裏斷斷續續出現放冷槍聲，爆炸聲，房屋被縱火後人們亂作一團的聲音。晚上，槍聲和爆炸聲更為密集。
有的時候，會在清晨的大樹上發現懸掛的頭顱。
幾處牆壁上出現血紅的大字：迎魏銑閣下進城可保性命。
3.
輪到周廷燕看守陶一珊了。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周廷燕打開窗戶。她看到，遠處有幾個房屋起了火。火光，在黑夜中分外分明。
“你的同夥真會害人”，她看著陶一珊，諷刺地說。
剛才還閉著眼睛的陶一珊，聽到這話，睜開了眼。她對周廷燕笑了笑：“小貓崽，這不算什麼。”
“你說的那個魏銑，究竟從哪裏來的？你之法術，也是他教給你的？”
“你不需要知曉。你隻需選擇效忠與否，要命還是要死。”
“效忠他？我們連他是何來路都不知情”，周廷燕努力緩和著語氣。
陶一珊閉上了眼。
周廷燕感到問不出什麼，有些氣餒。她不再看陶一珊，而是看向別處。
一隻蒼蠅，從窗戶飛進。它在房間裏盤旋一陣，落到陶一珊的手上。
突然，周廷燕聽到自己身後傳來聲如雷的嗡嗡聲。
她猛一回頭。她看到，一隻大如人的蒼蠅，撲打著翅膀，正撲向自己。
她一推掌，擊中蒼蠅的胸口，同時高嗬：“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蒼蠅立即被烈火包圍，落到地上。
蒼蠅落到地上的同時，它身後的陶一珊躍了出來，用肩膀將周廷燕撞倒在地。
周廷燕剛想站起來，陶一珊快步上前，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拎了起來。
陶一珊抓住周廷燕後腦的頭發，將周廷燕的臉撞向牆壁。
周廷燕用一隻手撐著牆壁，另一隻手的肘向後擊去。
她擊中了陶一珊的肋部，但陶一珊毫無反應。
就在二人糾纏時，赤劍真人和玉鼎真人推門跑了進來。
陶一珊見狀，鬆開了周廷燕，一躍從窗戶跳到外麵。
赤劍真人和玉鼎真人跑到窗戶前。二人看到，窗外靜悄悄，沒有人的蹤影。二人將蒼蠅身上的火熄滅。
周廷燕理了理頭發，來到二人麵前。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赤劍真人看著她，說。
周廷燕沒有看向他，而是看向玉鼎真人：“爹，你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我剛才差點被妖女殺了！”
“你讓我說什麼？說你沒有看住人？”玉鼎真人幾乎吼了起來。
周廷燕轉身，快步走了出去。她走到門口時，發出一聲沒能忍住的啼哭聲。
赤劍真人一臉尷尬地立在那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之後看了看玉鼎真人。片刻後，他也默默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