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有些站不住腳了,腦子裏突然間冒出這麼多東西,換做是誰都會一瞬之間頭疼欲裂甚至直接昏迷倒地,幸好雲軒眉心內的那滴靈髓不斷傳來絲絲涼意,這才使得他沒有第一時間暈倒。
雖說沒有直接昏倒,但也沒有那般好受,雲軒不由的坐下來,背靠著灰蒙蒙的牆壁,不消一會兒,呼吸聲漸漸的變得平緩而有節奏,竟然是睡了過去。
至於夏渚,雖然還是被捆綁著,可是卻早把令牌給收入了體內,眼見雲軒坐著睡了過去,他那血跡密布的臉上表情有些複雜,眼神一陣閃爍之後,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用力咬牙,然後又是一聲痛呼,原是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在這用力一崩牙之下又重新破裂開來。
強忍著疼痛,夏渚有些別扭的挪動了自己的身體,一陣摸索之後,他竟是可以用他那被束縛的身體在地上蜿蜒,不多時就遠離了已經昏睡過去的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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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在寶珠內部的練童們都開始輪流轉醒,有些進來的早的亦睡的早的,在醒來之後見到空間內突然多出了這麼多人,也是驚異了一番,不過也有某些性子開放的,亦或訓練教官不像是張徒這般凶惡殘劣的,都已經開始向周圍一些看著麵善的搭話了。
“啊——哈——”
雲軒伸了個懶腰,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一覺醒來還會磨蹭半天再揉揉惺忪睡眼的稚童了,在意識回歸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有人在向自己摸近。
一個頭發比之雲軒要短很多的男孩此刻正在向雲軒這邊走來,見到雲軒突然轉醒,他也是改變了小心前進的姿態,立馬加快了腳步,隻消幾步,他就來到了雲軒身邊,然後在雲軒警惕的目光下,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叫斷水良,我沒有惡意的,隻是見你這邊比較空曠,原本還不想吵醒你才躡手躡腳的過來,沒想到你卻突然醒過來。”
這個叫斷水良的卻是不知道這邊空曠的原因,正是他身邊的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家夥,之前出手威逼夏渚的行為將附近的人都逼退了一段距離。
雲軒有些無語的看著麵前這個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家夥,難道他之前離得遠,沒有看到自己迫害夏渚的場景?
“你怎麼了,怎麼看我的眼神這般怪異,難道我身上有什麼?”
說著,斷水良上下摸了摸自己,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反倒是雲軒,見他這般作為倒也不像是想來偷襲自己的家夥。
看人審事都是這般卻也怪不得雲軒,誰叫他之前接受的是張徒的教導呢,而更早之前教導自己的人,雲軒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了,隻不過模糊的記得有兩道身影常常站在一起。
“誒誒,你怎麼又發呆了,我更你說啊,之前我在的那邊,幾個家夥都是悶聲不響的跟個葫蘆似的,我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啞巴了,也隻有你,還會開口,就是這個總是發呆的習慣得改。”
既然確定了來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而且思索一番,發現他也沒有必要對自己出手,雲軒對他的態度也改變了,甚至跟這個自來熟的家夥還會交談兩句。
“我不是在發呆,是真的在想事情。”
這個雲軒還真沒有說謊,他現在正在研究那篇叫做《雲中君》的功法呢,現在也隻有這篇功法可以吸引他了。
至於夏渚,他跑進了混進此地七百多人裏,他若是有意躲避,一時半會也是找不到的。
談到《雲中君》這篇功法,雲軒覺得他跟自己確實有緣,君不見兩個都是雲字開頭的嗎。
不過有緣歸有緣,雲軒卻是無法修煉這篇功法,原因無它,看不懂。
光是《雲中君》開篇用以祭祀雲神的祭文,他就看不懂了,更不用談之後的內容了,果然文化不足,幹什麼都礙手礙腳。
既然看不懂,雲軒也就懶得去想了,反正功法就在腦子裏,跑也跑不掉,至多是等以後自己多讀了些書之後,再來參悟也不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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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就索性不想,雲軒的性子倒是極好,如今離了張徒,那份小孩兒的心性也是顯露了一些,再加上斷水良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壞人,不僅不是,還更是一個自來熟的家夥,很快就是聊了起來。
兩人出身不同,雲軒一個記憶模糊的小孩,見識哪裏比得斷水良這個聽多了一堆雜七雜八的家夥。
雖說是交談,更多的卻是斷水良在說,雲軒在附和,不過斷水良也樂的如此,他本就是喜歡說話,要是換了雲軒來說他來聽的話,他反倒是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