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是婚房?

分明是停屍房還差不多。

暗色中,溫言撇撇嘴,緊接著看到一個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大床上。

不出意外,這個男人是新郎冷厲誠無疑了。

她平靜的目光遙遙地落在大床上,隻一秒,就立刻切換了。

她裝作開開心心的模樣。

“老,老公?”

然而,男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連喘氣聲都聽不到,仍舊躺著一動不動。

不會真的翹了吧?

溫言慢慢朝床邊走近,直到能看清對方的樣貌。

男人頭發蓬亂不堪,遮蓋了前額,雙目微闔,眼窩深陷,隱約隻看到五官輪廓十分俊美。

這時,他驀地睜開眼,眼底布滿陰鷙。

與她正好撞上。

這雙眼……

溫言心砰砰跳起來。

暴戾殘酷,鷹隼一般。

好似,下一秒就能撲過來狠狠將她吞噬。

饒是溫言心裏素質過硬,也被嚇了一跳。

“滾!”

男人聲音陰沉冷怖,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溫言後退了半步。

一雙如小鹿似的杏眼眨了一下。

外麵的傳聞果然沒錯,這個冷厲誠真的“不是人”!

“你,你別凶,我、我、我是你妻子,我叫……”溫言低垂著頭,小聲地道。

“滾出去!”

她話未說完,就被粗暴打斷。

男人胸腔裏發出奇怪、粗重的呼哧聲響。

他上身微微動了動,雙手撐著床墊緩慢地坐了起來。

他的頭耷拉在胸前,斜著眼,蒼白的嘴扭動了一下,喉腔裏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人的呻吟。

嘖,真像地獄的魔鬼!

以為她很樂意待在這裏嗎?

要不是為了找那個東西,查出當年真相,她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過,沒關係,她既然是他的衝喜小新娘,有的是辦法治他。

“嗚嗚,老公,你怎麼了?我是小言啊,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呀?”

溫言的小身子故意朝男人靠過去,似要撲進他的懷裏:“老公,爺爺說我們結婚了,以後是一家人,我們要天天睡在一起的。”

說完這句話,也不管男人還沒回答,她迅速地往男人床上爬!

“唔!”

光著的腳後跟不經意蹭到了床單,那裏因為穿高跟鞋而磨破了皮,疼得她悶哼了一聲。

冷厲城垂眸看去。

溫言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原本要收回的腳一頓。

腦子裏好似閃過了一些什麼,她幹脆將小腳丫子伸到男人麵前,嘴裏可可憐憐的哼著。

“嗚嗚,老公,我腳好痛,高跟鞋一點都不好穿,我腳受傷了,你看你看,起了好幾個血泡……”

隨著溫言的動作,她那隻白皙小巧的腳便完完全全,大大方方地顯露在了冷厲城的麵前。

五個腳趾細膩圓潤,腳背肌膚瓷白晃眼。

隻是,上麵幾個新出來的血泡有些礙眼。

冷厲誠腦海裏闖入一些畫麵。

那晚,他手裏緊緊握著女人的小腳,光滑似上好的綢緞。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的腳,觸感也可以這麼的好。

像是絲滑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