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好兵帥克成為卡茨神父的傳令兵(1 / 2)

講道的是一位名叫卡茨的神父,他是隨軍神父中的佼佼者。他的經曆很複雜,原來在一家商業學校念書,學會了一些關於商業的基本知識,然後他利用學到的知識將他父親開的卡茨公司搞得一團糟,最後以致破產。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卡茨從軍了。他在軍隊裏表現非常積極,希望有一天能當上高官。可是,有一天他喝醉了,闖進了修道院,於是就幹脆當了神父。卡茨神父在講道之前從來不需要做準備,他的講道都是即興表演,經常講著講著就要罵人。

十六號牢房的囚犯被帶進了教堂,他們的樣子看上去非常莊重,有幾個運氣好的嘴裏還嚼著在路上拾到的香煙屁股呢!他們站在教堂的正中間,周圍那些穿著衣服的囚犯都很高興地看著他們,像看動物園裏的猴子。

這時,卡茨神父上台了,他看了看下麵,說:

"都站好了,不準交頭接耳!"卡茨神父威嚴地說,"我們一起來祈禱。喂,站在後麵的那頭蠢豬,不要擦鼻涕!好,跟我念。對了,你們這群強盜,該不會又忘記'主禱文'了吧!"

然後,他看了看那群隻穿著背心褲衩的囚犯,又接著說:

"你們這些蠢貨!笨蛋!你們寧可在人間浪蕩,也不願意回到天父的身邊。可是,隻要你們抬頭看看上天,你們就會戰勝罪惡,回到天父的身邊,你們這群下流胚!喂!後麵那個別打呼嚕了!好,剛才我講到哪裏了?對了,你們是一群沒腦子的下流胚,請求仁慈的天父用他的愛心洗淨你們的罪惡,請求他永遠愛你們!"說到這裏,神父打了個飽嗝,然後又接著說,"但是,我可不想把你們帶到天堂,因為你們都是無藥可救的惡棍!你們都聽見了沒有?喂,就是你們這些穿背心褲衩的人!"

十六號牢房所有的人都抬起頭來,異口同聲地說:

"聽到了,長官!"

這時,穿背心褲衩的人群裏發出了嗚咽聲,神父定睛一看,原來是帥克在那裏抹眼淚。

神父指著帥克對其他人說:

"你們得以他為榜樣,看看他都感動成什麼樣子了。他是聽了我的教誨決定重新做人了。可是,你們都在幹些什麼呢?你們或者捉虱子,或者打瞌睡。真他媽的一群混蛋!我再說一次,以後聽我講道的時候都必須規規矩矩的,不許開小差,不要像上次那個家夥一樣,竟然拿政府發的襯衫換起吃的來了。"

就這樣,講道結束了。過了一會兒,看守長出現了,他把帥克帶到了卡茨神父的麵前。

神父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嘴裏抽著煙。

"對,孩子,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從我講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我的麵流淚。"神父說著就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使勁搖著帥克的肩膀,"你這個無賴,你說,你剛才都是假裝的。"

"報告長官,我剛才確實是假裝的。"帥克很老實地說,"可是,我覺得您講道需要一個悔過自新的人,顯然,那些人都不配合您。因為我想幫您一個忙,讓你覺得講道還有一點希望。同時,開個玩笑我也讓自己開心一下。"

帥克這番真誠的話把神父打動了,他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喜歡你了,你是哪個聯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