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發情期就在這兩日了。
今天晚上，他是準備注射抑製劑的，但是，剛才全部收起來，並且藏去衣櫃高處。
“這是古書吧？看起來不像新的。”盛淮秦撿起掉落的舊書。
紙張泛黃，稍微用點力氣，會破。
薑慕遠看一眼，從茶幾下拖出來一個紙箱，“放這裏，那是古董，我小舅從博物館拍來的。”
程無鬱出手大方。
孩子愛學習，是好事兒。
於是一遇到能買的，使勁買，不能買的，找關係借來給大外甥看。
盛淮秦：“沒想到我們薑薑喜歡古醫書。”
不止一本，桌上沙發上散落好幾本。
薑慕遠解釋：“我還好，打發時間……平常會經常打理，但是最近在研究藥方，就沒有收起來。”
所以屋裏看起來有些亂。
盛淮秦沉沉地笑了聲：“沒關係，以後我來收拾。”
破天荒的，薑慕遠嗯了一聲。
這聲“嗯”，惹得盛淮秦快要從胸膛跳出來。
不知怎麼，他隱約發現信息素味道比自己剛進來時更濃了些。
像是掉入製作糖果的池子裏，千變萬化的甜味，連同信息素主人，令盛淮秦上癮。
收拾起所有書，薑慕遠拉著盛淮秦去洗手。
盥洗台上放著洗手液，醫用的那種。
盛淮秦莫名被有著自己小規矩的薑慕遠戳到，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和他站一起搓手。
忽地聽到一聲輕笑。
薑慕遠疑惑轉頭：“怎麼了？”
盛淮秦眼睛彎彎：“跟你待在一起，搓手都變得有意思。”
因為喜歡，就不算虛度光陰。
哪怕靜靜坐一起發呆，都是美好的。
“其實，喊你上來，並不是讓你陪我一起收拾的。”
“是嗎？”盛淮秦發怔。
空氣中的信息素越來越濃了，幾乎化為實質，如同甜膩的糖漿在天花板流淌。
薑慕遠上前一步，因為緊張，鼻尖出了汗，他猶豫著伸出胳膊，抱住了盛淮秦。
“我沒有注射抑製劑，但是最近是我的……”
盛淮秦聽得出什麼意思。
“不可以。”正直的Enigma拉下對象胳膊，“我們剛談，不能這樣，我不想讓你以為我輕視你，薑薑。”
薑慕遠怔愣。
“我喜歡你的一切，薑慕遠，我不是為了信息素，不是為了欲望來靠近你。”盛淮秦說罷，總覺得方才自己語氣太嚴肅。
於是又攬著薑慕遠的腰，低頭在他臉頰和唇上親。
薑慕遠抿了抿唇，閉上眼依偎在他懷裏，指節攥在盛淮秦衣服，既害怕，又開心。
“我沒什麼能給你的，你是Enigma，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Omega。”
想不到薑慕遠也會這樣自卑。
盛淮秦心髒像是被攥緊，聞著味兒，抱起薑慕遠往臥室走。暫時沒回複他剛才的話。
“抑製劑在哪裏？”
薑慕遠感到羞恥，指了下衣櫃上邊，掀起被子把腦袋縮進去。
一個Omega明目張膽求愛。
但是被拒絕了。
盛淮秦拿下抑製劑，瞧他像隻鵪鶉，縮在被子裏不搭理自己。
沒忍住笑出聲，俯身撈他出來，摁在腿上抱緊。
“生氣了？薑薑。”
薑慕遠別扭著不樂意看他，麵子掛不住，甚至想跑。
盛淮秦黏黏糊糊地親吻他。
“我不是什麼完美的人，所以我不想草率做這些事，如果你以後後悔了，怎麼辦？”
薑慕遠紅著眼說：“不會。”
永遠不會。
人品如何，早在下城區，已經看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