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單很快出來,各項檢測結果正常。

鄭風漓正要跟著他們離開,身後響起一道溫潤的聲音。

“能加你個微信嗎?”是方才的年輕男醫生。

鄭風漓轉身,解釋:“剛才,小孩,不是……”

“我知道。”醫生輕托眼鏡,帶著一點笑意,“是我想和你認識,能做朋友嗎?”

鄭風漓不會往對方對自己有好感那方麵去想。

他覺得自己一個幾百年的老活屍。

大概率是不討人喜歡的。

“好。”鄭風漓拿出手機,動作慢吞吞解鎖,去點微信。

男醫生耐心等著。

“我能……把你的,微信,給朋友嗎?”鄭風漓指指走遠的一家三口。

“他們不太會……照顧。”

男醫生並未解釋剛剛已經加過二人微信,麵上依然笑著,點點頭:“可以。”

眼前的Omega有一種喪喪的氣質。

眼下有淡淡黑眼圈,頭發略長,半遮腺體,麵容清秀,像個姑娘。

鄭風漓垂下眼,正要去掃二維碼,忽然旁邊伸出一隻皮膚白到不像正常人的手,驀地搶走了鄭風漓的手機!

“赫安?”鄭風漓沒想到他這麼快找了過來。

赫安沒有回應,氣場低沉陰鬱,看向對方視線狠厲寒涼,噬血的念頭隱隱控製不住。

察覺他想要殺死對方。

鄭風漓連忙攔在他身前:“離開。”

赫安死死忍下撕碎對方的念頭,攥緊鄭風漓手腕,帶他離開兒科樓。

鄭風漓走不快,許多天沒有正常進食,身體機能跌出正常值,站都站不住。

察覺到不對,赫安停下,不再急著出醫院,托上鄭風漓的腰,快走幾步,把他逼進牆後陰影角落中。

“為什麼不喝血?”赫安攥握鄭風漓削瘦的下巴,目光定定注視著他。

前天吵架,赫安氣得穿牆離開,兩天沒回來。

鄭風漓心情不好,不想喝血,就這樣扛著。

此刻他問,更是不想回答:“不要……你管……”

赫安尖牙從嘴角冒出兩個尖,驀地低頭,深深嗅著鄭風漓肩窩枯萎月季香氣。

不論是三百年前洛神月季,還是如今的枯萎月季,都會令人上癮。

隻不過後調有難以形容的香苦味。

赫安心裏嫉妒酸澀的要瘋,努力克製自己,顫聲問:“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鄭風漓迷茫。

他從未說過討厭啊……

“為了擺脫我,急著找下一任?”赫安眼底猩紅,竟有一絲委屈。

鄭風漓這才發現他誤會了。

“不……是……”

他急著解釋,反而說不出。

落在赫安眼裏,這便是心虛,頓時怒火中燒,有些粗暴抬起鄭風漓下巴,咬破舌尖,吻住他,把自己的血渡了過去。

無力感逐漸消失,鄭風漓小巧的喉結輕滾,血氣在口中彌漫。

本就是赫安救活的人,對於他的血,鄭風漓也十分迷戀,神誌不清回應了赫安。

赫安動作一頓,眼神暗了暗,禁錮Omega的後腰,強迫對方貼近自己,恨不得融入骨血中。

很快,鄭風漓喘不上氣,本就慢到可怕的心跳快要消失,窒息感再次襲來。

偏偏赫安手臂抱太緊。

導致鄭風漓越來越怕,不顧一切掙紮,使勁推他。

兩人較勁兒一般,最終力氣過分強大赫安占據上風,親夠了才退開。

鄭風漓低著頭大口大口喘氣,被他架起來才避免摔倒在地。

赫安耐心等著他緩過來。

過了四五分鍾,麵色紅潤的鄭風漓慢慢撐著牆直起身。

倏然抬起手,軟綿綿甩了赫安一巴掌!

雖然不痛,愣住的卻是兩人。

“對不起……”鄭風漓回過神,清醒許多,想去觸碰赫安側臉。

赫安躲避,眼神受傷:“你不喜歡被控製,我改,你不喜歡我自稱本王,我也改,你說不結婚隻做床伴,可以。”

“我奢望有一天你能放下戒備,真正接受已經做出改變的我,可是……鄭風漓,你沒有心,像塊石頭,捂不熱。”

赫安聲線變了調。

“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能接受我?”

“什麼時候,我才能不必每日擔憂,你會突然有一日和我結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