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來的這幾天裏,韓富成給韓宇軒兄弟倆印了許多傳單,然後讓兄弟倆在鎮的大街小巷裏貼,而他了,則是以他哥出事的地點為中心一家一戶地挨著問那些住在附近的住戶,在三月十五日這天,有沒有看到鎮上的交通事故,有沒有看見什麼不對勁的車和人等,許多人回答他的問題都一樣,就是搖頭,有個別的人會和他說幾句,可是到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那就是搖頭不知道。
在小學操場上的中心地帶,搭建著一個半徑有三十多米的特大號綠色帳蓬,帳蓬的外麵圍了一圈鐵絲刺網,這讓外麵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外麵鑽進去,想要進去隻能從入口處進去,入口處是一座臨時搭建的鐵門,那鐵門還有一個兩米多深的門洞,門洞的上麵即鐵門的頂上是一個大鐵架子,上麵貼滿麵了讓人臉紅的女人的半裸體照體,一個男人高高地站地那些半裸體女人相片的旁邊拿著一個高音喇叭有聲有色地喊著:“走過的,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過來買票了,別再猶豫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猶豫一分鍾少看六十秒,往裏瞧了,往裏看了,美不美,看大腿,浪不浪,看走像,啊,買票了,買票了,隻需五元錢,就能讓你大飽眼福……”與此同時從那個帳篷裏不斷地傳出了讓人聽著感到全身火辣辣的歌曲和女人的**聲和男人們耍**時發出的胡哨聲。
趙人全老漢都五十多歲了,聽著那種從裏麵傳出來的聲音,幹活時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好幾次借口撒尿離開趙大黑的燒烤棚然後卻是偷偷地跑到那個鐵絲網邊偷看去了,鐵絲網太嚴密了,人根本鑽不進去,就是進去了也是什麼也看不見呀,因為裏麵還有厚厚的帳篷布呀,要想進去隻能走一條路,那就是買票從大門裏進,雖然門票要五元錢太貴了,但是趙人全老漢和其他想進去看的人都是能花起這個錢的,但就是怕進去後讓熟人撞見了不好意思,其實想進去看的人不光是趙人全老漢之流的光棍人,幾乎是個人都想進去看看,因為太神秘太好奇了嘛。當然了,韓富成及韓宇軒和韓天寶也是想進去看看的,但他們心裏有事沒有這個閑功夫,再說了,韓富成對侄兒說,你們還小別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你們發育了,至於看了後能把自已的發育影響到什麼程度,韓宇軒從沒有想過也不關心這些,現在他就是好奇,他天天看見二疙蛋哥哥穿著一件白衫衣進進出出那裏麵,他羨慕死了,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讓二疙蛋哥哥帶他進去看的,可是現在不行了,因為二叔和二疙蛋鬧意見了。
趙人全老漢不好意思進裏麵看,但他總是急著想知道裏麵的事情,所以他總是向在趙大黑棚子裏吃飯的人打聽裏麵的事情,沒有進過去的人也用同樣好奇的口吻對他搖頭,那些進去過的人專門賣關子嘻笑著說,想知道裏麵的事情花上五元錢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趙大黑對趙人全老漢說,二叔,你到底是真的想看還是假的想看,要是真想看,我給你五元錢,你進去看看吧,看把你急的,趙人全老漢本來想說想看,但他一抬頭看到了趙大黑的女人連花,就紅著臉說,瞎扯什麼了,沒有大沒有小的,有什麼好看了,不就是些光屁股的女人嗎?這時連花就笑的彎了腰,連花笑著問人全老漢道:“二叔,你沒有進去過,怎麼知道是光屁股女人呀,你是不是偷偷地進去看過了,”趙人全老漢臉窘了,窘的比燒烤灘上的碳火還紅。
就這樣,旗盤鎮上的交流會在熱鬧的同時,人們都在私下議論著關於小學操場上綠帳篷裏的事情,有人悄聲地說:“哈呀,今天鎮裏的交流會可熱鬧了,據說有一個帳篷裏有些女人在跳脫衣舞了,這個在往年咱們可是沒有聽說過。”
“是了哇,往年就是馬戲團,雜技團,挺好看,沒有光屁股的女人在跳舞。”
“你說今年,咋了,那幾個跳舞的女人,就沒有家人嘛,家人就不管麼,跳脫了衣服的舞,以後怎麼見人呀。”
“咋了,瘋了吧,咋了,是個人都要臉,隻有瘋子不要臉,一定是弄了些瘋女人在跳,因為瘋女人不懂人世,不懂羞。”
“那你說,瘋女人年年有,為什麼前幾年就不跳這個舞,而偏偏在今年就有這個舞?”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因為前幾年都是鎮領導在辦這個交流會,領導們都顧麵子,不能要錢不要臉,可是今年就不同了,因為今年被人承包了,這個項目是承包人搞的,人家花錢了,搞這些就是想往回掙錢了。”
“哦,是誰承包的,這麼大的勢力。鎮裏的活也能包出來。”
“還能有誰?除了鎮裏的包工頭大胡子李所虎和商人侯百萬兄弟倆合作搞的,還能有誰有這個實力呀,”
“哦,怪不得了,我說今年,辦交流鎮裏沒有收大家的錢,原來是這樣,這樣也好,省下錢去看看那些眼熱的東西也好,哈哈,不過,那是誰家的女人了,唉,白讓別的男人看了。”
“不是和你說了嗎?是瘋子,不是正常人,正常人那裏會那樣呀,連那地方都給人看了。”
“啊,不會吧,瘋子也懂著點羞呀,是不是被人逼了,或是打著幹那個事了。”
“這還用問,肯定是,一切為了錢嘛,社會風氣壞了,人們為了錢開始不要臉了,唉。”
羅家營村的朱三愣聽說了鎮上的交流會有光屁股的女人在跳舞,他也激動了,至從上次他看到李富山的女人赤身裸體地的出現在他麵前時,他一見到女人就總是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人家,心裏想,不知這個女人脫光了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李富山的女人的身體白,可是他想也白想,因為誰家的女人會在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麵前脫光了衣服讓他看,他上次看到了李富山老婆的身體隻不過是湊巧了,而現在不同了,隻要花五元錢就能看到女人的身體了,而且那個地方的管理員還是二疙蛋師兄。朱三愣和二疙蛋以前一直跟著韓富貴學磚瓦匠,所以在這裏朱三愣稱二疙蛋為師兄。
朱三愣那天去了鎮裏的時侯,二疙蛋沒有讓他失望,二疙蛋把他弄進後台讓他偷偷地看到了真正的裸體女人,那是在那些跳舞的女人在脫光了便裝衣服換特殊工作服的時侯看到的,至從朱三愣知道了真相後,有人再在他麵前說鎮上有瘋女人在跳脫衣舞時,他就會對那人說,傻B,人家根本就沒有脫光衣服,裏麵穿著那件衣件像是脫光了一樣,但根本就沒有脫光嘛,被罵的人,不服氣地說,沒有脫光那怎麼能看到那地方還有毛呀,朱三愣以一個智者的口吻說:“傻B,就不可以用毛筆畫些假的嘛!”被罵的人還是有點不相信朱三愣說的話,畢竟有些事情要眼見為實嘛。
關於交流會上有瘋子女人跳光屁股舞的閑話在整個旗盤鎮上被人們傳的飛飛揚揚的,馬鎮上迫於壓力,好幾次要讓二疙蛋的舅舅大胡子停止這一影響不好的娛樂項目,但大胡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釋說,這個在許多地方和大城市都能接受了的,都是假的嘛,現在不能停,停了投出去的錢就收不回來了,等最後一天告訴大家真相,雖然讓人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讓人們罵上幾天,但是錢畢竟收回來了嘛,再說了,我們也沒有故意騙人的嘛,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哈哈。
這些閑話傳到韓富成耳朵裏時,韓富成打死也不相信,嫂子會去跳光屁股的舞,嫂子在他的記憶裏就是大夏天也不會脫掉上身的衣服的,趙人全老漢說,可是現在愛花她瘋了呀,瘋子是會做出來的,而且聽說是被人逼著脫的,不脫就有人專門打,你想了哇,有那家正二八經的女人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脫的一根線也不掛讓一群男人看了,除非是古代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和瘋了的人才會那樣,而現在愛花就是瘋了嘛,趙人全對韓富成說這話說了許多次了,但韓富成一直不信,他始終就是那一句話,嫂子就是瘋了的話,也不會脫光了衣服讓別人看的。趙人全老漢說:“那要是被人逼的了?那不就……”這時韓富成就心裏就咯噔一下臉色也突然變了。
名言說的好哇,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地上本沒有路,可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韓富成雖然在開始時堅信那些在帳篷裏跳光屁股舞的女人中絕對不會有嫂子楊愛花,因為他有最根本的一條理由就是嫂子是不會跳舞的,不瘋前不會跳,瘋了後又怎麼可能學的會,可是有些人卻告訴他說,那裏是什麼舞了就是脫光了站在台上抽羊角瘋似的,猛抽幾下,然後把那些男人想看的地方都露出來讓人看就行了,簡單的很,我上去也會,韓富成緊張地問那人,那臉了,臉能看清是誰不?那人說,臉看不清,白天都戴麵具晚上不戴但是光線有點暗,韓富成哦了一聲算是回答,這幾天還有人直接找到韓富成對他說,你找的瘋女人就在火玫瑰歌舞團裏,真是個瘋子,快你早點把她拉回去關到家裏別放出來了,太丟人了。
在交流會結束前的第三個夜裏,韓富貴整整一夜沒有睡,他想了許多事情,最後他也認為嫂子就是那個跳脫衣舞的女人,如果不是,怎麼解釋,自已和宇軒天寶一直尋找嫂子這麼多天,竟連嫂子的半點音訊也沒有,一個大活人要是不吃不喝的,能堅持也就六七天吧,六七天過後了還不出來找東西吃,一定是被人關起來了,可是誰會白養一個瘋子呀,再說了家裏人還在一直找她,如果那個關人的人不是瘋子的話就一定有特殊目的,還有在嫂子失蹤後,他也去問過二疙蛋,看那二疙蛋見到他時說話才吞吞吐吐,而見了別人靈牙利齒的很,這是為什麼了,這就一定是二疙蛋心中有鬼,心裏的鬼的人才會這樣,還有韓富成還聽人說其實裏麵隻有一個女人是跳脫衣舞的,其她的女人都不脫是陪演,要是大家都脫那也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就偏偏隻有一個女人在脫了,韓富成綜合了所有的是是非非,最後得的一個結論是,在綠帳篷被人逼著跳脫衣舞的那個瘋子,就是嫂子楊愛花,但他還是不敢貿然行動,因為他看到
火玫瑰歌舞團裏有打手,他要先進去,好好看看裏麵的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第二天上午,韓富成花了五元錢買了票進去看了,人們說的不假,裏麵的舞台上的確是有一些穿的十分少的年輕女人在音樂的節奏下一邊亂抽瘋一邊用手摸褲襠拍屁股,惹得台下一群二棍男人像狼一樣嗷嗷地嚎叫著,尤其那個燈,每隔十分鍾還要停三分鍾電,停電時就有男人摸黑跳上那個舞台抱女人,等電來了,又被上麵的女人給拉住胳膊扔下來,又過了一會兒,棚子裏的音樂慢下來了,人們說脫衣服的要出來了,果然一個穿著十來件衣服的女人走出來,韓富成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人不是嫂子,然後他看到那個女人走到台前給了人們一個飛吻的手勢。這時人們一起大叫著,脫,脫,脫。然後那女人脫了一件上衣扔到地上就扭著屁股**地回去了,韓富貴心想這也叫脫衣舞就脫一件,結果燈光一黑一亮,又走出來一位,這個女人韓富成也看清了,不是嫂子,這個女人是個潑貨,站在台上一抖腿飛出一隻鞋射向觀眾,又一抖腿又飛出一隻鞋,然後扭頭光著腳就要走了,人們說不是說脫兩件了嗎?怎麼就兩隻鞋,那個女人說,老娘的兩隻鞋不就是兩隻嗎?人們歎著氣放走了她,然後再等第三位,第三位出來後韓富成看了看也不是嫂子,大家隻見第三位走到台前把屁股麵向大家然後做了幾個小動作,這時前邊就有人想伸手去拍那個屁股了,後麵的看沒有機會,就起哄道,摸她,上去摸她,這時隻見那女人抖了幾下肥大的大屁股,卟,卟,卟,連響幾聲,有人笑著說是放屁了,許多人就笑罵那女人,快脫呀放什麼屁,這時有人發現那女人的褲子從屁股蛋處繃破了,然後那女人就坐到地上解開皮帶把破褲子脫了扔到台下,人們見裏麵穿著是粉秋褲,就讓她再把秋褲也脫了,結果那女人不僅把粉秋褲脫了扔給大家,同時還從胸口處飛出來一個乳罩扔給了大家,然後上身穿著一件小披風下身隻穿著一條褲衩就回去了,韓富成看一會兒,就再也不想看了,覺得太低俗了,說白了就是逗村村裏的人玩了,隻是不知道嫂子是不是真的在這裏讓人逼著脫衣服讓人看了,對於這個問題他隻有看下去才能有結果。
那天到後來韓富成也不知道別人為什麼要打他,他隻記得,好像是有一個女人脫了裙子向下扔時,踩在腳下拌到了,然後有人拉住那個裙子就把那個女人拉到台下了,那個女人在台下跳起來給了那個人一個嘴巴子,二疙蛋領著打手就進來了,球話也沒有說,見人就打,許多人早嚇的跑了,他沒有跑想看個究竟,結果被十幾個打手拳腳相加地打了,被打的人同時有十來個,但傷的都不重,隻有他最重,因為他全是都是血,鎮上警察局的警員們來了把打手和看熱鬧的人驅散後,對他們幾個人說,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活該挨打,我呸,不要臉,然後就走了。
韓富成躺在地上又丟人又氣,最關健的是嫂子在不在這裏麵也搞不清楚了,因為一打架跳舞就停下來不跳了,當韓宇軒兄弟倆被民警通知認領親屬時,韓宇軒兄弟倆見韓富成被打成了血頭狼,都嚇哭了,韓宇軒哭著說:“二叔,是誰打你的,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趙大黑和趙人全等人也在現場,趙人全老漢說:“宇軒娃,別說胡話了,看你二叔傷那裏了,趕快給找個地方治傷吧,人家是專業的打手,你二叔都打不過,你一個小屁孩子能打過人家,快把你二叔送醫院裏治傷去。”一夥人說要把韓富成弄到鎮醫院裏,韓富成搖頭死活不肯,說再也不想去那個地方了,寧願回家自已養也不去那裏,趙大黑說:“富成兄弟,我知道你今天受的是冤枉氣,但這種事我們能找誰評理去,隻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了,別人欺負咱,咱不能遂了別人的心呀,要對自已好點,先把傷養好再說,日子還長著了,身體要是耽擱出點毛病來,一輩子後悔都來不及了,”許多人說:“是呀,”“是呀,”“還是去醫院裏看看吧。”
大家正在爭執的時侯,吳美美也來了,原來吳美美還是忘不了她的戲,今天回到鎮裏來看大戲來了,命運卻真正地給她的男人安排了一場大戲,她聽說男人是在看那個光屁股女人跳脫衣舞耍**被人打的,她氣的說,活該,被打死才好了,結果等她見到男人時,見男人躺在血泊裏一下就心痛的哭了,吳美美哭著說:“鎮裏的醫院不去,就去市裏的醫院,市裏的醫院條件好,一定要給富成好好地看看。”
接下來,趙大黑幫韓富成和吳美美叫了車,大家一起把韓富成扶到了車裏,韓宇軒和天寶叫著他們也要到市裏,吳美美卻不讓跟,吳美美對韓宇軒說:“宇軒,市裏亂的很,再者吃住也不方便,你們倆個又是小孩子,你們跟上了我照顧不過來,你們倆還是把東西收拾一下回村裏等著吧,”韓宇軒兄弟倆沒有辦法,隻好同意回村,吳美美又安頓趙大黑幫忙把倆個孩子及東西和拖拉機送回村裏,趙大黑說,這點小事,你放心好了,就是你不說,我也會幫忙辦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