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鄉民大會(3 / 3)

“對,進了貼錯標簽是藥是你們眼不好的錯,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得賠我們藥錢,賠我們莊稼地裏的損失。”

“對呀,現在扯別的沒有球用,我們要賠償。”

“是啊,退農藥錢,賠莊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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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開始叫話起來了,大家亂哄哄地講嚷著,無非也就是向趙長厚兄弟倆要買藥錢和賠農田的事,後來也不知道是誰站出來,振臂一呼道:“退農藥錢,賠莊稼損失。”然後許多人就跟著喊起來,退農藥錢,賠莊稼地損失,又過了一會兒,這句口號就被喊的整齊而又統一了,趙長厚和趙長青兄弟倆的臉驚的冒出了豆大的汗,賠農藥錢已經夠喝他兄弟倆喝一壺的了,要是再賠莊稼地裏的損失就是再有十輩子恐怕也賠不完呀。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頭上的葉片灑下來,在地麵上形成一片斑駁,趙長厚看著地上的那些陽光的碎片,腦子裏漸漸地暈了起來,大家喊了一會兒口號後,有人就先讓大家停下來,讓趙長厚拿紙和筆,按村子一家一家給大家打欠款條子,趙長厚轉身下井台的時侯一腳踩空,一頭栽倒在地上了,趙長青馬上跑過去喊哥哥。卻發現哥哥已暈死過去了,這是有許多人認為是趙長厚是裝的,但離趙長厚站的比較近的人馬上就得出結論來了,趙長厚的確是死過去了,於是許多人說先救人,先把人救過來再說,於是大家七手八腳地忙起來,有掐趙長厚人中的,有捏趙長厚屁股眼兒的,有往起扶趙長厚的,但紮騰了一會兒根本不起作用,趙長厚還是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兒,趙長青嚇壞了,哭著喊了幾聲哥哥,但他哥那裏還能回答他呀,有人說趕緊叫醫生呀,話音剛落人群中跳出一個人背著出診箱的人來,這人說,我是醫生,來,讓我看看他是怎麼了?這時人們一看,才知道是拐角營了的趙高娃趙大夫來了,大家給趙高娃讓開路,趙長青拉住趙高娃的手哭著說:“趙大夫,你來的正好,你要是再來的晚一會兒,我哥估計就沒有命了,”趙高娃說:“別,別,現在別下結論,讓我先看看他再說,趙高娃摸了趙長厚的脈,翻了趙長厚的眼晴後說:“哈呀,沒有外傷,脈沒斷,但是人卻醒不過來,怕是摔壞腦子吧,搞不好會發生腦溢血,呀,要是摔成腦溢血就麻煩了,快快,快把人往鎮上送,村村裏看不了,得去鎮裏。”

趙高娃剛說完這話,趙長青就一把抱起哥哥跑出樹林把哥哥放到了停在路邊的一台拖拉機上,然後就要發車開著走,韓天寶看見趙長青發的是他們家的拖拉機,就對韓宇軒說:“宇軒,趙長青發的是我們家的車,他們車開走了,我們怎麼回村呀。”韓宇軒罵了一句,不要臉,然後拉著韓天寶就追,兩人剛跑到拖拉機跟前,趙長青正好把車搖著了,韓宇軒對趙長青說:“長青叔,這是我們家的拖拉機……”趙長青說:“我知道,快快,快,你倆也上車,上車把我哥給抱著點,”韓宇軒兄弟倆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趙長青抱上拖拉機。然後趙長青就開著拖拉機向楊樹村的村口方向跑了。

許多人從樹林裏追出來,趙長青把拖拉機早已開出了涼羊場,都已踏上了上110國道的土路了,於是這個所謂的鄉民大會也就結束了,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一切都出乎人們的預料,有許多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切卻都結束了,大家本都是來問趙長厚兄弟倆討說話要錢來了,結果圖錢沒要上,卻反生了點這事情,有人說趙長厚做了味良心的事了,活該倒黴,有的人說,最好死了才好了,但絕大多數人,不希望趙長厚有事,因為大家的帳還沒有算清楚了嘛。

羅家營村的趙人全老漢和朱三愣一直等到涼羊場裏的人們叫罵著開始陸陸續續離開了,才發現趙長青開走的是韓宇軒們家的拖拉機,朱三愣罵道:“他媽的長青那個二逼貨,他把拖拉機開走了,我們怎麼回村呀,難道讓我們步行,”趙人全老漢擺擺手說:“算了吧,救人當緊,人不走運,放個屁都能砸傷腿後跟,想不到長厚摔了一跤就跌的死過去了,看來趙長厚今年也是倒黴的命。”

其實趙長青沒有把拖拉機開多遠,剛把拖拉機開上110國道,就跳下拖拉機攔住一輛小汽車,把哥哥抱上了汽車後就走了,趙長青心裏明白,如果是自已一直開著拖拉機到鎮上的話,一是速度太慢,二是拖拉機沒有防震,等他把哥哥拉到鎮上了,別說是去醫院看,就是在路上就活活地把哥哥摔騰死了,所以他就換了小汽車拉著哥哥去鎮裏了,後來趙人全他們搭著別的村的車上了110國道,見韓宇軒兄弟的拖拉機停在路邊,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他們問明原因後換了車,繼續讓朱三愣當司機,然後大家一起回了羅家營村。

趙長厚進了鎮醫院,上了氧氣輸了點液在晚上醫生下班的時侯就醒了,他醒來時他女人夏連枝和他弟弟都在他身邊,趙二蛋也在,劫後生還,全家人又高興的流出了眼淚,趙長厚也長籲短歎了半天自已的命運,今年本來仗著自已鄉長的權力和與馬鎮長的關係可以在賣農藥中穩賺一把,誰知半路上偏偏又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一個趙大黑,就給他攪翻了天,唉,偏偏自已弄的藥又出了事,唉,一切都是命呀,命裏若有終須有,命裏沒有莫強求。

在這段時間裏趙長厚兄弟倆因為農藥的事真的是犯愁了,在以往的許多年中,不管他們兄弟倆在旗盤鎮下麵的村村裏做什麼事情,到最後占便宜的肯定是他們兄弟倆,吃虧的永遠是別人,這似乎已成了一種慣例,好像凡是要和趙家兄弟倆打交道的人都就應該吃點虧似的,並且那些吃了虧的人明明知道自已吃了虧了還不敢說出來,因為怕趙長厚兄弟倆暗地裏收拾他們,俗話說的好哇,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不怕賊偷,還怕賊惦記著,可是最近幾年趙長厚兄弟倆的淫威卻越來越震不住民眾了,

要是在前幾年,就是把誰家的姑娘喝上酒睡了,做父母的也不敢出來放個屁,可是現在就因為一個小小的農藥就把人追到家裏扇耳光,唉,世道開始變了呀,強人是越來越難做了呀。

你道,村裏人為什麼越來越不怕村官和村霸了,這是因為這幾年村裏人開始進城打工長見識了,村裏人開始學會用法律保護自已的生命財產了,再加上黑白電視上和收音機裏天天傳播的那些法律知識,和國家的法規法則,讓人們明白,其實村霸也不可怕,隻要有足夠的理由,大家的生命財產也是會受到國家保護的,而不是單憑村村的一兩個人說了算。

以前趙長厚兄弟倆是欺負村民們無知,再加上村民們都明白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所以才不和他們過分地計較,現在偏偏冒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大黑來,一下就把他們的世界給打翻了,在趙長厚兄弟剛知道他們的農藥有問題時也不怕,因為他們覺得有鎮上的馬鎮上撐腰,一切都是小菜一碟,可是當趙大黑把狀告到縣裏和市裏的時侯,馬鎮長也都不敢管了,於是乎趙長厚兄弟倆才真正地開始怕了。

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兄弟倆本打算先開個村民大會,先把問題農藥的事應承下來,然後一邊給人們退錢一邊拖,時間一長關於農藥給莊稼帶的損失也就不了了之了,誰知許多人非在他們兄弟倆在會場上當場表態,於是乎,趙長厚心裏一著急,就腳踏空摔倒井台下麵了。

其實趙長厚在摔下井台的第二天人就沒有一點毛病了,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但是趙長厚卻沒有這樣做,而是一連在鎮醫院躺了十來天裝病,在這十來天的時間裏他想出一個不還村民們錢的好辦法,這個好辦法就是拖,能拖一天是一天,多會把人們拖的感到對要錢沒有信心了,他們就不再來要錢了,再者地裏的小麥也能收了,大家也沒時間天天鬧農藥的事了,該忙的割麥子了。

鄉村裏的人們一直在家裏坐著等趙長厚出院的消息,但一連等了七八天也不見趙長厚出院,於是再也等不下去了,也坐不下去了,就拿著鐮刀走進了田地,因為此時的小麥地黃了,於此同時楊樹鄉下的村村裏的人們要趙長厚兄弟倆賠農藥的錢和賠莊稼苗的錢的呼聲也越來越小,至到最來被大家忙的遺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