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等了一天。
崆岒族並沒有動作。
日暮至,日頭西垂。
姚姚、於鮮,還有阿鳶被一陣風卷到了虛空之上。
虛空之上,是如君,兔如君。
這一刻,清風翻飛,劃過她的臉頰,絨毛隨疾風抖動。
不知道怎麼滴,阿鳶突然有個想法:她像個大師,隱士高人就該是她這個樣子。
“鳶兒貓,再見。”
聲音在她耳畔乍然響起來,等她看向如君的時候,光芒大盛,它什麼也看不清楚。
“喵喵喵,”兔如君,謝謝你。
光芒隨著追日印越來越盛,“啪”虛空裏一聲,那塊追日印的石頭裂了一個縫。
虛空裏飛遠的是兩個人,一隻貓,還有一隻白色的蝴蝶。
虛空裏的裂縫再次合上了。
隻是,追日印上留下的裂縫甚是顯眼。
“我還以為你會說,後悔了,想留下來呢?”
如君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知道,阿鳶不會留下來,也不屬於這裏,但是她就是存了僥幸心理。
三日蝶,它們可以了解了解它們並不知道的那個世界。
好與不好,誰又知道呢?
如此折騰一場,她恐怕還得閉關上幾百年!
……
香昐山裏
清晨的陽光最刺眼,也最耀眼。
矮叢綠草間,兩人一貓。
神色聚焦,眼裏有了景,也有了人。
還有其他人。
棲鳥嘶鳴,蚊蟲振翅,一隻癩蛤蟆在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無聲的越過她們。
隻在阿鳶背上踩了一腳,做過渡。
但是,吵醒了阿鳶。
一覺醒來,總記得記憶裏缺些什麼,卻又想不起來。
但是力氣好像都沒有了。
不遠處,腳步聲一陣又一陣。
她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人影攢動,衝在最前列的是一個男士,微微有些瘦弱,但是看他那膀子,恩,並不瘦。
隻是眼底的重疊的黑影很重。
眼裏的仿徨不安未被安撫,卻找到了原本令他不安的主心骨。
“姚姚?”
“……”
“姚姚!”
“馮寧!我回來了。”姚姚
“十六天!整整十六天,”馮寧喜極而泣。
引嘚姚姚淚眼漣漣。
於鮮則是麵無表情,佯裝看向別處,累,她身上隻有一個感覺,累,累極了。
姚姚拍拍腦袋,“不記得很清楚,反正就是本來我幫一隻鳥歸巢,它卡在樹縫裏了。結果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差不多五六米的地方有著腳點,於鮮,哎,於鮮呢?她拉了我一把,我就上來了,但是我們去取景的時候就迷路了,就像鬼撞牆一樣原地繞了好幾天,我們都失望了,沒想到竟然遇見了你們?”
有些遺憾,最後成了懼怕。
不像現在,心滿意足。
回去做個體檢,再做個筆錄就可以了。
救援隊原以為她們是失足掉下懸崖了,因為那裏有一處陡崖,旁邊還有她們倆的痕跡。
別處卻沒有什麼痕跡。
姚姚又解釋了一遍,她在打電話,是和沈裳楠解釋的,“沒有,是於鮮拉住我了,要不我就真掉下去了,後來我們去別處取景,也是前麵差點掉下去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沒想到還是不小心走岔路了,就迷路了。”
景沒有取到,人還差點丟了。
姚姚拍了拍腦門,無奈極了。
“哦,阿鳶找到我們倆了,然後我們一起出來了!”
“對,就是阿鳶,這貓真有靈性。”
阿鳶蔫吧嘰嘰的,沒有神采,好像力氣被抽幹了一樣,無精打采的躺在地上。
她不想動。
最後,姚姚非得讓馮寧抱著。
休養的幾日,阿鳶總感覺內心裏空空蕩蕩,不知道少了什麼?
許是沈裳楠不在吧?
可是,她明明有那麼多的時間也不在她身邊啊!她都好端端的。
夜不眠,心就安不了。
月色裏,一隻白色的蝴蝶劃過虛空。
在陽台上一隻黑爪白貓的腦末頂停留了片刻,就散入了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