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蘇安來的勤,總是來送沈裳楠。
有時候隻到門口,有時候會進來坐一下。
但是,很規矩。
阿鳶總覺得這人有什麼企圖。
但是,她說不上來。
所以她就盯著蘇安,呆呆的,敵不動我不動。
這種關係還是因為那一日,晴風安好,她一個腳滑跌落入觀賞水池裏。
她優雅無比,腳步蓮蓮。
結果,因為一個小朋友,把她嚇了一跳。
她往後一退,本就在水池旁邊,結果就“噗通”一聲掉進了水池裏,她在水池裏撲騰著亂抓。
貓生不幸啊。
好巧不巧,不遠處的蘇安把她撈了起來。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真喵喵的巧克力。
“阿鳶?”
姚姚和沈裳楠異口同聲。
“你怎麼掉水裏去了?”姚姚問候。
她們看著濕漉漉的阿鳶,有些嫌棄的思考要不要伸手去接。
阿鳶打著哆嗦,心寒了一大截。
蘇安在猶豫著遞不遞的問題?
“這附近有朋友的店,可以先用吹風機吹幹她,”蘇安邊想邊說。
“好好好,”姚姚急忙應答了,“這貓病了可費事了,先吹幹最重要,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
姚姚拿著手機人就沒影了。
“多謝!”沈裳楠用手劃拉了一下右耳朵旁邊的頭發。
“你是第一次養貓?”
“對。”
上次他們見麵,大約聊了幾句,後麵倒沒有話題,就再也沒有聊過。
如今,仍算是陌生人行列。
貓在貓店,洗澡並吹幹。
阿鳶很乖。
實在是她也受不了自己髒兮兮的樣子。
“我看你朋友養貓挺有經驗的,”蘇安猜測。
“她家裏養了一隻白貓,本來想讓兩隻貓作伴的,奈何這隻貓實在是很黏我,”沈裳楠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貓似乎與她格外有緣。
應該說她興趣不濃,但是阿鳶很喜歡她似的。
“許是有緣吧,”蘇安幹看了一眼。
看來阿鳶並沒有在沈裳楠麵前化作過人形啊!
所以,自然就不知道那份暗緣。
“我請你吃個飯吧?有空嗎?”沈裳楠看著毛發旺盛的阿鳶,給她順了順毛。
“嗯,可以,”蘇安扶了扶眼鏡框。
沈裳楠不大好意思一直欠人人情。
社會就是名利場,更是人情世故。
自然人情世故她也見了不少。
“上次都沒有來得及謝你,這次還是非常感謝你啊,這貓與你挺有緣的,”沈裳楠笑著緩解尷尬。
“也是,”蘇安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阿鳶,忽視掉她眼裏的警告。
不是她不知感恩,實在是她覺得此人居心不良。
“就這家怎麼樣?”
“好。”
大商場裏,到處是衣食娛樂。
這家店不甚明顯,但是走進去裝潢設計卻應了一個天時地利。
古色古香之際,連擺件都是古董瓷器。
歲月做舊的痕跡不怎麼明顯,但是一看就是百年老店的裝置。
他們在一處靠近窗戶的位置落座。
一坐下來,阿鳶就被放在了椅子上。
“阿鳶,你在苦大仇深什麼?”蘇安在逗她。
沈裳楠笑了笑,回頭摸了摸她低垂的腦袋。
乍然間,峰回路轉,春暖花開,說的就是阿鳶。
她依舊耷拉著頭,卻不怎麼悲傷抑鬱了。
你愛的人,一句甜言蜜語,或者一個動作,勝過你不愛的萬般造作。
蘇安把一切盡收眼底,也不加點評,隻是點了幾個菜。
沈裳楠好像有工作,在擺弄手機。
蘇安看著半封閉窗外,已經隔絕了大半的人聲鼎沸。
人來人往,樂在其中,恨在其中,又深陷其中。
各有態度,各有滋味。
阿鳶伸了伸懶腰。
沈裳楠忙完就放下了手機,嘴裏一邊道歉,麵上反而無所畏懼。
阿鳶百無聊賴的看著兩個人像狐狸一樣左右逢源。
她拱了拱身子,就出去了。
到處是人,到處都是陌生人。
阿鳶走到一處扶手上,爬上去,眯一覺。
太陽不偏不倚的剛好撒在她背上,歲月靜好,暖極了。
“咳咳咳……”
若沒有煙味當是極好。
“喵喵喵……”這一個哈欠是阿鳶罵過最髒的話。
禁止煙火!禁止煙火!
禁止煙火啊!
看不到字,還是不認識字啊!?
阿鳶沿著欄杆跳到幾個下麵一處偏僻的地方,是一個女人在燒紙。
煙火味不大,奈何她的鼻子太好。
好吧好吧,她的錯!
她第一次看到這種人。
隻是,她的妝,很濃,還花了……
她一個人無神的蹲在路邊,偶爾路過的行人,也會引得紛紛側目而視,注定了她是這條街最靚最胖的仔。
而她本人卻像未知未覺一樣,隻顧沒有感覺的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