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盡頭,不是歸宿……
那種眼神絕望,無神……
如同心神俱碎一樣悲慘痛苦。
世上絕望的人很多很多,十幾條街都不夠站,也不差她一個。
她始終沉默著,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阿鳶舔了舔爪子。
“啊呸!呸呸呸!”
這該死的本性。
她蹲在地上,直到屁股悲涼,又麻木。
她才拍了拍爪子,回去。
那抹身影已經撤了。
她不想動,就沒有追上去。
“哇!好胖的貓啊!”一個甜甜的聲音帶著惡心的撒嬌,至少阿鳶這麼想。
她停在半空的爪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看了一圈,太巧了。
巧兒媽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
就她一隻貓唉。
真喵喵的慘兮兮啊!
“阿妍,你看,好胖的咪咪啊,”一身紅色娃娃套裝搖著另一個人的手臂,賤兮兮的繼續道,完全不管阿鳶的死活。
“嗯,”聲音柔和,帶著寵溺,“那貓瞪你呢!”
“咦,瓜貓還會瞪人?”紅色套裝娃娃湊近了瞧了瞧,嬌嫩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杏眼醒目的眨了眨。
“嶽妍,你騙人,”紅色套裝娃娃撇了撇嘴,一副被耍了的不服。
阿鳶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斜著瞪了她一眼。
“阿妍阿妍,她真的在瞪我哎。”
阿鳶看在眼裏,沒見過世麵的人,哼。
她一躍,就跳向了另一邊的高台上,沿著牆沿往下看,看那個傻子。
那個傻子傻而不自知,“喂,咪咪哎,我叫餘穎。”
接著是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
笑聲的主人笑著完全直不起腰,她趴在另一個人懷裏依舊嘿嘿嘿的笑著。
阿鳶無語望天,這是遇到傻子了。
笑得真瓜。
“阿妍,你答應我咯,這一個月屬於我的哦,”紅色套裝娃娃的餘穎依舊趴在嶽妍懷裏,賣萌撒嬌,瘋狂的睜眼睛。
“嗯,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哦,那確實沒有過。”
紅色套裝娃娃又在笑。
“笑的真傻!”
“這是幸福的笑聲,哈哈哈……”
……
阿鳶趕回去。
路上行人依舊多,除了角落裏不變的閑散老人,還有店鋪裏的經營者,來來往往許多人,卻是不同麵目又泯滅於眾的陌生人。
沈裳楠和蘇安用餐已至尾聲,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阿鳶爬上桌子,走過去靠在沈裳楠身上。
沈裳楠黑色的工裝外套上立時落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阿鳶?要是我們走了,你能自己找回去嗎?”
阿鳶顧不上臉麵。
霧蒙蒙的眼睛擠出來了眼睛,圓溜溜的眼睛更圓了,轉眼間濕潤了臉頰,還有一滴落在沈裳楠的手背上。
“好了好了,我們不會留下你。”
沈裳楠安慰著她。
哎呀趁機貼著她的懷抱得寸進尺。
“……”蘇安隻是低眉展笑。
蘇安很紳士的把沈裳楠送回了家,臨進門,得沈裳楠邀請坐了一會兒,兩人論了一會兒茶才離去。
阿鳶小心翼翼的觀察蘇安的神色,但凡他有一絲不軌之心,她定然把他斬於貓爪之下,定護沈裳楠安然無恙。
蘇安很規矩,臨走得了沈裳楠送的一提好茶。
好一番感謝才離去。
日色添暮,打落在窗頭餘暉不盡。
阿鳶坐在落地窗的玻璃下,眺望遠方。
目落千裏,皆是一半天地,一半高樓不止。
日暮已至,月色攀掛上來,光芒太弱,終抵不過不遠處高樓上的霓虹燈。
彩色的光芒很耀眼,隻帶著沉默的流光溢彩遊走於暗夜之間。
阿鳶夜深失眠了。
她看著沈裳楠的睡顏,若隱若現的光芒不甚清楚,任憑輕柔的目光定定的望著她。
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似沉似淺。
但是,阿鳶卻看的很清楚。
不愧是捉老鼠的眼睛。
沈裳楠的眉頭時而皺,時而舒,好不忙碌……
阿鳶伸出手放在她的眉眼之上。
後知後覺才想起來,自己隻有爪子,沒有手。
有好,有不好……
她把臉湊近了貼在沈裳楠臉頰上,用爪子上的肉掌一點一點撫摸著沈裳楠的眉頭……
後來,沈裳楠一夜好夢。
阿鳶倒也不困,貓貓本就是夜間生物。
熬一夜,與她而言,小喵喵而已。
所以,清晨,沈裳楠習慣了早起。
洗漱完,不忘添貓糧和水,又把貓砂檢查了一遍,將塊狀的貓砂放進袋子裏,綁好,方便帶走。
阿鳶睡了一早上,才起來拉屎幹飯。
下午又是她的空窗期,無事可幹賽神仙。
她把家裏巡視了一圈,才繼續打瞌睡。
徬晚,沈裳楠回來的時候,比平時的小包包多的就是還提了一個塑料袋,裏麵塞了一個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