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連鶴城要經過七八個城鎮,最快也得十幾天半個多月。
還是那種風餐露宿的,像許鳶這樣子不適應就前幾天陸陸續續的暈車,又被顛簸的受不了動不動就休息,一下子就耽擱了好幾天。
“表姐,我暈!”
“停車停車!”
馮蜜和胡蝶從手忙腳亂已經到了嫻熟應對。
休息片刻,許鳶又哇哇哇的吐了一陣。
真特喵喵的難受啊!
許鳶能感覺,她的臉呀,又蒼又白。
但是,路呀,還是得一步一步的走。
暮色黃昏之際,馬車快趕慢趕算是到了城裏。
補充一點補給。
許鳶還沒有出過皇城。
她自小活在五一城裏,十五年都沒有出過城,一旦及笄,又是半輩子的方圓之地。
女人是沒有機會走出那方天地的。
若是有機會,誰又會放過呢?
所以,許鳶的開心勁頭一時過不去。
她多年的喜不自勝,心生歡喜也不能表現出來的素養被她忘的一幹二淨。
好在沈裳楠也在,事情不算是壞。
因為許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養成了依賴沈裳楠的習慣。
一路上這邊看看,那邊瞧瞧,但是吧跟著沈裳楠又跟的緊。
一路上一會兒高歌,一會兒非半路上在河邊洗洗手,抹把臉。
晚上,趕著到了城裏。
她連晚上都不放過沈裳楠。
必須得倚在沈裳楠床上,要不她連夜連夜的失眠。
還得沈裳楠握著她的手,要不就睡不著。
就算睡著了,也是噩夢連連。
好在沈裳楠刀子嘴豆腐心,一路上也體諒著她。
前一刻說不管她,後一刻大表姐的義務就出來了。
沈裳楠輕輕的拍著許鳶的後背,就好像初來夏國,有那麼一個多月,外祖母也就臨床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
就好像,她還在家裏一樣。
她還是在西曇國的郡王府裏,她還是那個如珠似玉的寶貝郡主。
可是,該變了的已經變了。
……
許鳶窩在沈裳楠懷裏蹭啊蹭啊,像隻小貓咪。
沈裳楠看著裝睡的許鳶,有一刻讓她感覺似曾相識。
“阿鳶?”
“表姐,阿鳶睡著了。”
沈裳楠撓撓她的胳肢窩,手才到,許鳶就笑著爬起來了。
對的,她裝睡。
她是公主,也是一枚沒有出過遠門的小公舉。
但是,沈裳楠可不是。
沈裳楠當年隻身入城的時候,那時候還蠻小的,除了帶了幾個隨從,真是好勇氣。
現在考究起來,母親還不由得誇沈裳楠她這個表姐。
不過,她也不嫉妒。
畢竟闖禍了,可就靠表姐兜著了。
嘿嘿嘿,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她們是表親,國家之間的關係卻往往複複不怎麼好。
好在許鳶的祖母,也就是端寧老太後,也是沈裳楠的外祖母,一直調和著之間的關係。
有傳言說,沈裳楠這個郡主在夏國一直很不好過,被小公主奴役又欺負。
那還是小時候,人的妒忌心嘛,好在外祖母真的很慈和,一直調和她們之間的關係。
她也就慢慢的信服了表姐。
畢竟有好東西人家可都想著她呢。
本次出來本就新鮮勁也很大。
所以,她一路上摩拳擦掌好幾天了,聽說過樓城這裏有最好的商業長樓,綿延十數裏,也是整個大陸之內最好的商業購物樓。
早有耳聞,如今來都來了,就得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