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的屍體被人抬走了。
季長安也硬著頭皮領著蕭長慕離開了。
待書房安靜下來後,季伯常換上怒容,猝不及防的給了二女兒一巴掌。
“老爺,您這是作何呀?”範碧蓮心疼無比地抱住女兒。
“真當我不知道那姓李的是誰派來的?”季伯常怒指著她懷裏的女兒,氣得嘴眼都快歪了,“聖上賜婚你也敢胡來,你是想害她,還是想害我季家?”
季長安捂著臉,心虛得頭也不敢抬。
範碧蓮知道季伯常早就懷疑她們母女了,所以立馬跪在地上,一邊解釋一邊替女兒求情,“老爺,安兒也是一時糊塗才做了傻事。您是太子的老師,皇上突然將清兒許給廣陵王,安兒也是擔心太子會對您有所誤會,所以才想破壞寧兒同廣陵王的婚事。老爺,安兒是有錯,可是她也是為了您和太子著想,不想清兒和廣陵王的婚事離間了您同太子的情分。”
季伯常沉臉怒道,“糊塗!清兒和廣陵王的婚事乃是太子暗中促成,你們擅作主張,差點毀了太子的計劃不說,還險些要我季家因為清兒失貞背上抗旨之罪,簡直蠢不可及!”
“什……什麼?”範碧蓮臉色慘白。
“廣陵王在朝中雖勢單力薄,可他生母乃是寧國長公主,皇上不器重他,但為了兩國邦交也不敢為難他。反倒是太子這些年為了拉攏朝臣手段頻多,讓皇上生了猜忌。若皇上有意打壓太子氣焰,第一個要對付的恐便是我。太子為了保我季家,才想出如此應對之策。一來寧兒是我季家嫡女,我季家同廣陵王結下姻親,皇上就算有所猜忌,看在廣陵王的麵上也不會第一個針對我。再者,讓清兒嫁給廣陵王後,也能讓清兒替太子監視廣陵王的一舉一動。”季伯常解說完後,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季長安,罵道,“你這不成氣候的東西,險些壞了我們的好事!”
季長安死死地咬著唇。
“安兒,還杵著做何,還不快些向你爹認錯!”範碧蓮將女兒拉下跪在自己身旁,轉而又哀求季伯常,“老爺,妾身也有錯,不該由著安兒胡來,妾身以後一定嚴加管束安兒,懇請老爺看在沒有釀成大錯的份上饒了妾身和卿兒這一次。”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還不忘暗戳戳掐了女兒一把。
季長安雖沒有喊叫,但總算開了口,同樣哀求道,“安兒知錯,安兒再不會任性胡來了,懇請爹爹原諒卿兒。”
季伯常是真氣得不行。
但見母女倆認錯態度端正,且確實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事故,這才消了些怒火。
“看樣子廣陵王對這樁婚事相當滿意,還有一月便是他們大婚,這段時間都給我緊著些,若是出現任何差錯,別怪我裴家不留人!”
“是,老爺。”
“是,爹。”
……
怎麼回房的季清晚不知道,反正一路上感受到某位王爺那一身寒冽刺骨的氣息,她腦子裏全是各種跑路的想法。
‘砰’!
聽到重重的關門聲,她身子狠狠一抖,抬頭望去,對上的便是一雙染怒的黑眸。
“王爺恕罪!”她撲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