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3)

“想去哪兒宵夜?”走出醫院大門後我問徐子諒。

“看來你心情不錯?”他反問我。

“還可以吧,我沒想到曹海波變得這麼通情達理,到底是地商場混了幾年,”我掏出手機,隨手打了一個傳呼,“咱們去江堤上喝啤酒吧,那裏涼快,把肚皮裏的窩囊氣透出來。你先去找個位置,我去接個人就過來。”

“是不是女朋友?”他開玩笑地問。

“見了人你就知道。”我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你要是將我的第三任弟妹找到了,大哥我送你一個大件。”

“那你就把人民幣準備好。”我笑道。

我們天河市就在長江邊上,夜景是很有特色的,特別是沿江一帶,寬敞的長江大堤上架滿了仿蒙古包式的餐飲大排擋,河灘上有茂密的水杉林,燈影綽綽,月光朦朧,仨仨倆倆的遊人出沒其中,很有些詩意,坐在江堤上觀江景、吹江風、喝啤酒,其雅趣不亞於領略海濱風情。

當我和田螢一道出現在江堤上的時候,徐子諒吃了一驚,“我說你去接誰呢,原來是接小田。請坐請坐。”

“謝謝。”田螢穿著一條黑色的無袖長裙,灑爽飄逸。

在多達千百人的市公安局的機關裏,田螢是一個姿色很出眾的女性,由於她特殊的家庭背景再加之她平時不苟言笑的習慣,我們平時都很少與她接觸,她確實也給人一種卓爾不群的印象,似乎不大好打交道。所以,徐子諒見到她感到吃驚也就不足為奇了。

“淩支隊這麼晚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嗎?不會單單是約我喝酒吧?”田螢問。

“許可手上的案子移交給我了,”我在車上一直與她沒談什麼,所以開門見山地說,“聽說南城區的許局長已經找過你了,我今天找你實際上與他的目的是一樣的,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麵,這個話題你願談就談,不願談就不談,咱們今天以喝酒、看夜景為主,工作是次要的。”

“你淩支隊沒有專門約女士宵夜看江景的那種情趣,我看你倆都不是那種男人,談你們所關心的案子才是你們的目的,”田螢淡淡地一笑,“我一接你淩支隊的電話就知道是為這事兒,但我還是出來了,難得受到你這位大偵探的邀請,不來不是錯過了一次把結領導的機會?你是不是跟許局長的想法一樣,要求我做丁寒的工作,退車?”

徐子諒已經張羅著將酒菜上來了,我斟滿了一杯啤酒雙手端給她,“我說話算話,咱們今晚以喝酒為主,來,先喝了這杯再說。”

田螢很爽快的一飲而盡,我與徐子諒也各陪了一杯。“曹海波我已經與他談過了,他對這件事的態度比我們預想的要好,”我說,“他提出的條件我看也不過分,退車,墊付醫藥費,再當麵道個歉就行了。我看可以接受。不瞞你說,劉局長和呂書記的意見是抓人,但我見了曹海波之後,覺得還是調解處理比較妥當,說心裏話,為了姓曹的混蛋抓我們自己幹警的丈夫我心裏也不樂意。我們先照這個思路操作,等有了頭緒之後再給領導彙報。”

“淩支隊,借你的手機用一用。”田螢說這話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將手機遞給了她。她接過手機打了一個傳呼,我看得很清楚,她比正常打傳呼多撥了兩個數字,顯然是對方的加密暗號。然後,她將手機還給我,“丁寒馬上就回話,你直接跟他說。”

我沒想到她會采取這麼直截了當的方式回應我,“還是你先跟她說吧,退車,剩下的事都好商量。”我說。

“我確實不想摻合他的事,淩支隊,徐大隊,你們處理這個案件請不要將我當成一個考慮的因素,二位領導都是我很尊重的人,所以我才用我的名義打了這個傳呼,我已經勉為其難了,請不要再為難我了好嗎?”她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