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3)

曹海波的家以及他的公司都在西城分局管轄的範圍內,所以,我想請徐子諒出麵與我一起先做做曹海波方麵的工作。

我到達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徐子諒的桑塔納已經停在了醫院的門前,我下車後鑽進了他的車子,“怎麼,你把七#8226;二0案件接過來了?”他劈頭蓋腦地問我。

“你怎麼知道我叫你來是說這事兒?”

“許可那個滑頭,遇上了這樣的案子能不閃一邊兒?兩邊都是不好惹的主兒。”

“他倒沒閃邊兒,差不多是劉局長強行讓他移交案子。”

“這倒奇怪了!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先把姓曹的這邊工作做一下,據說他現在連我們的辦案人都不願見,我們先摸摸他的真實態度,順便把情況了解一下,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事。”

“狗咬狗,還不就那麼回事?”徐子諒憋聲憋氣地說,他對做生意的人總是有些偏見,“現在這警察當得真沒勁,成天給他們這些暴發戶跑腿,還自己哄自己,說是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你我都清楚這姓曹的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人?知名農民企業家,為天河市經濟建設做出了重大貢獻的重要人物。”我笑道。

“拉倒吧你,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他媽的,真叫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徐子諒忿忿地說,“得,不扯這閑篇了,進去吧。”

“不忙,再坐一會兒,先抽口煙。”我扔了一支香煙給他。

我也需要平靜一下情緒,我其實與徐子諒一樣,心裏也不太舒暢。

“還記得當年抓曹家兄弟倆的事嗎?”我問。

“我這人書雖然讀得不多,可並不健忘。”徐子諒說。

曹海波與我可以說是老相識了,多年前就打過交道。我曾經親手將他還有他的哥哥曹海貴送進監獄,時間是在一九八三年的嚴打期間。

我當了二十來年的刑警,究竟抓了多少人送進監獄,我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也不可能記住每一個被我抓過的人,我之所以記得住曹家兄弟,是因為特殊的抓捕過程。

當年,年僅十八歲的曹海貴加入了一個流氓團夥,是團夥中的一般成員,參與過幾次流氓鬥毆和男女**活動,在摧毀這個犯罪團夥的過程中,曹海貴一度漏網,我們追捕了他好幾個月都沒能找到他下落,因此影響了整個團夥案件的結案,搞得我們辦案人都很惱火。直到八四年的春節前夕,具體地說,是一九八四年的二月一號,即農曆甲子年臘月三十的那天中午,我們才得到他潛回家中吃團年飯的信息,我馬上喊了幾個同事一道開車趕去了。

那天天下大雪,城市的節日氣氛並沒有因為大雪而衝淡,到處都響著喜慶的鞭炮聲,當時的曹家垸離城區還大約有三四裏地,到了曹家垸之後,我們很小心地將吉普車停在垸子的外麵,趟著齊腳踝深的積雪進垸子,在離曹家的院子不遠的地方,,我們碰到了一個小姑娘,手裏拿著一截香煙頭,想點燃插在雪地上的一支粗大的春雷,但又有些害怕,小女孩穿著一件鮮紅的新棉襖,紮著一對烏黑的小翹翹辮子,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樣子十分可愛,看到我還主動打招呼,“叔叔,你能幫我把這鞭炮點響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叫什麼?今年多大啦?”我說。

“我就是這一家的,我叫邱霞,今年五歲。你找誰?”